车子驻足在一个褐色大门之前。杨帆下车,见这面大门之上的牌匾已被摘掉,一把大锁将两个门鼻锁在一起,大锁上方,贴了一对封条,封条久经风吹日晒,已经白。
此宅现无人居住,杨帆之前的疑问也霍然解开。
东平府的小吏向前去掉门上封条,拿出钥匙将大锁打开。
“此宅说来倒与大人有缘。”程万里介绍道。
“噢?”
“这便是那杜月容家的宅子。”程万里接着道,“去年杜家军粮误期之事事,此宅便被官府充公,按理应变卖为银两,上缴朝庭,可此宅价高,东平府内竟无人能买。如此闲置,任其荒芜,倒不如租与大人——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说法,断不会收取大人的租金。”
杨帆略一沉思,觉得此举并无不妥之处,那租金即便东平府不收,自己也可去户部行些方便,办妥文书,不至于出现大的问题,便道:“也好,咱们进去看看。”
大门“吱呀吱呀”地被推开。
进门而入,望向院内,屋舍风格便如大门一样,墩重厚实。这个宅子要比杨帆京城之内的那座大的多,为三进出的院落,屋舍、仓库、马厮、花园一应俱全,加之南临大汶河,交通便利,确实是个居住经商的好场所。
杨帆点头表示满意。程万里便命小吏打个各屋舍门锁,让众人挨个观看。宅子屋舍很多,前院为客厅、厨楼、中院则是主家的卧室、书房,后面则是后花园,连通西面侧院。这么多的屋舍,杨帆懒得挨个观看,便吩咐鲁智深等人分头去瞧,自己与周侗则由程万里陪着在客厅等候。
过了一会,杨帆三人正说话间,领着鲁智深等人查看房间的一个小吏突然回来,向程万里报告道:“禀大人,属下刚才在后面的房里现了一个人。”
“人?什么人?”程万里问道。
“属下不知,那人身边带了一把剑,看样子好像是江湖中人。”
“莫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你们可曾审问?”程万里站起问道,看样子他对捉拿江洋大盗甚感兴趣。
“那人好像受了伤,正在昏迷之中,无法审问。”小吏答道。
“噢,那便先带到衙门,找个大夫弄醒他,再细细审问。”程万里吩咐道。
小吏应诺一声,退了出去。
这所宅子被充公查封已有一年有余,宅中居然有江湖中人昏迷在房间,这很是让杨帆周侗奇怪。不过此时宅子并未正式租下,这查探闯入者身份的事情,他们也不好过问。又说了一会闲话,鲁智深等人回来,他们均对宅子表示十分满意。杨帆便与程万里定下租约,之后又让管事去那望春楼订了一桌酒席,以谢程万里等人的寻荐之功。这让程万里几人着实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
这天是九月初六,赶赴九月初九的泰山英雄大会,不能再行耽搁。午饭之后回到驿馆,众人稍加休息便开始打点行装,准备明日出。此去泰山,不会逗留很长时间,所以随行之人不必全去,管事便带了几个杂役、护卫留在东平,打扫杜家大院,以备杨帆等人回来之时居住。
阳光斜斜地射入驿馆院内,阳光中几片黄叶从树上飘零而下,天眼见着便要到了傍晚时分。诸多事情安排停当,杨帆正与众人在院中小憩,东平府的通叛又来造访,说是有事情要请示杨大人。
将这通叛让到院内,通叛先是向前朝杨帆施礼参见,然后道:“禀大人,今日在杜家宅子拿住的那人已经醒来,属下刚刚审问过,此人对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只是声称要去参加九月初九的泰山大会,不想路上遇上劫匪,打斗受伤后,便逃进杜宅。。。。。。属下向他索要泰山大会的英雄贴,他却声称已被劫走,并且言道,此次前去泰山有重要事情要向神霄宫灵素先生禀报。。。。。。。事关神霄宫,故而属下前来向右使大人请示,是否要就此放了此人。。。。。。”
杨帆沉思一会,现通叛所审结果有诸多不通之处:既然前去参加泰山英雄大会,就不必隐瞒身份,而且英雄贴一般都放在怀里,断不会出现人逃走,帖子却被劫的事情。。。。。。
“此人疑点甚多,先不要放了,明日便给他带了枷锁镣铐,由本官带到泰山,交由林道长辨认。”杨帆命令道。这是比较保险的做法,无论此人是江洋大盗还是英雄会受邀之人,带到林灵素面前便见分晓,给他带了枷锁镣铐,即便他是江洋大盗抑或魔教中人,也生不出什么幺蛾子。
通叛领命,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