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德友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大勇说道:“真的有?”
张德友说道:“那个狗屁的江州御贡酒是有,但不是什么特供。
这么跟你说吧,这酒是我们厂顾书记搞改革弄出来的玩意儿,就是原来的大高粱,换了个好看的包装。
”
朱大勇沉默了一下:“你没有骗我?”
张德友说道:“我骗你干什么。
”
朱大勇笑着说道:“你们那个顾书记还真会玩,行吧,先这样。
”
“改革,我让你一瓶酒也卖不出去。
”
张德友冷哼一声挂断电话,拿起茶叶走了出去,然后来到老厂长高庆奎办公室。
“老厂长,尝尝我这茶叶怎么样,顶级毛尖,我平时都不舍喝。
”
高庆奎正拿着报纸在看,见到张德友脸上挂着笑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张德友把朱大勇打电话过来的事情说了一下。
高庆奎说道:“顾兵这么弄虚作假,肯定会出问题,所以,不管谁找到我们,这个酒都不能卖,最起码酒不能在我们手里卖出去。
”
“不过!
”
高庆奎一笑,接着说道:“顾兵搞这个改革,倒是替你解了围。
”
“替我解围?”张德友说道:“替我解什么围?”
高庆奎说道:“马上就过年了,发不下来工资,一旦职工闹起来,你这个代理厂长能好过?现在顾兵搞改革,把所有矛盾都吸引到了他身上,到时候发不出工资,那就不是你的错了。
职工闹事,跟你也没关系。
”
前一段时间,张德友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拉关系,想要把库里的八十吨酒卖出去,就是害怕发不出工资,职工闹事,威胁他屁股下面的椅子。
可除了胡阳供销社的朱大勇,看在交情上要了两百箱,多一箱他都没卖出去,他头发都快愁白了。
想想当初,大高粱畅销的时候,不管是各地供销社还是个体经销户,谁见了他不称兄道弟,点头哈腰的,那烟,那礼品,不要钱似的往他家里送,现在全都躲着他,每次都气得他破口大骂。
“我倒是没想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