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培明压制着愤怒说道:“好好的一家酒厂,我说怎么突然就亏损了,一直以为是大环境问题,却没想到,都他妈的让高庆奎那些蛀虫揣进了自己衣兜。
”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问道:“年前酒厂财务科着火,不是说账本都烧没了吗?”
“哈!
”
左培明嘲讽的笑了一声:“那场大火是高庆奎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要不是周安东警觉,利用召开全厂职工大会的机会,让人把这些账本弄出来,还真让他们得逞了。
”
中年人一听,火气也上来了:“简直是胆大包天,要是不严惩,怎么对得起酒厂上千职工。
”
左培明深吸一口气:“周安东知道,高庆奎后面有人,当时没有把账本送过来,怕我承受不住压力,最后把这个事情压下来。
现在省里调查组正在江州,所以给我送来了。
”
说到这,左培明笑了一声,“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活成了一头老狐狸。
”
此时周安东这头老狐狸,已经到了锦里县一分厂,钱臻让人开车把刘庆军送回市里,却硬是把周安东和简秋留下来,到家里吃顿饭。
郑惠莲在厨房里忙活,简秋想要去帮忙,却被郑惠莲在厨房里推了出来。
然后三个人坐在客厅里聊天,周安东知道,这老头儿留他在家里吃饭,肯定有事,而且大概率还是刘庆军的事情。
“钱叔,既然在家里,有什么话就说吧。
”
“还是电子厂的事儿。
”
钱臻拿起茶壶,给周安东和简秋茶杯续了水:“老刘这个人很不错,当初他就是被高庆奎和张德友排挤,才调到电子厂的。
一开始的日子过得还行,毕竟电子厂是军方和咱江州合办的企业,多多少少,每年都能接到军方订单。
可随着改革开放,南方的电子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无论是设备的先进程度还是产品质量,比我们强太多了。
渐渐的,军方的订单也没了,刘庆军也尝试过转性,但失败了,愁的他头发一把一把的掉,现在都快掉没了。
毕竟,电子厂还有三百多,四百来个职工在饿肚子。
”
周安东说道:“不说我有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我能让电子厂起死回生,作为江州酒厂厂长的我,个人能得到什么无所谓,但我的职工能得到什么?难道就为了刘庆军一句感谢?
我的存在,是带领酒厂职工一起发家致富,我所做的任何决定和任何事,都要考虑他们的利益。
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事情,我坚决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