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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搭在李大成宽厚的手掌上,轻轻的握住,往被子里带,“你也进来暖暖。”
李大成将夫郎柔嫩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纤细的指尖滑过,痒痒的,心里泛起涟漪。若是平时难免开口逗趣两句,眼下瞧着人病怏怏的样子,他哪里舍的。
“我不冷,一会儿吃完饭,我先去镇上,给吕掌柜送完卤肉就回来,最迟过不了午时。你多歇歇,外面天寒,这两日先别出屋。”
沈桥想说他已经好多了,也没那么娇气。对上男人的目光,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男人眼神里的心疼和担忧,纵使极力遮掩都遮不住,他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愿意给人添乱。
等人应下,李大成才转身出了屋,锅里的粥已经熬的十分浓稠,将泡好的药放在泥炉上熬着。又转身和面,烙了几张软饼,和面时放了鸡蛋,烙出的饼格外松软。
因着大夫说要饮食清淡,早饭李大成也没做的太复杂,浓稠的白粥、几张软饼、炒的金黄的鸡蛋和一小碟咸菜。
沈桥穿好衣裳,推开里屋的门,崽崽正懒洋洋的窝在火炉边打盹。炉火跳动着,暖黄色的光温柔的洒落在小家伙身上,柔顺的皮毛都泛着光泽。
崽崽听见声音,耳朵动了动,呜呜的低叫着,蹭着沈桥的小腿撒娇。沈桥弯腰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又摸了摸小家伙圆滚滚的小肚子,心里倒是有些认同李大成的话,崽崽也许是该少吃些了。
幸亏崽崽不会说话,否则不知道要多伤心。
回想小家伙刚来的时候,比他脚腕高不了多少,皱皱巴巴,小小的一只,如今已经长到他膝盖高了,只是性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粘人。
和小家伙玩了会儿,火炉上的水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沈桥拎起来水壶,往盆架上的盆里倒了些热水,盆里正好有半盆凉水。洗漱好,手刚搭在门把上,想起李大成的话,他犹豫了会儿,到底没有开门倒水。
早饭还是在炕上吃的,堂屋里来回进出,免不了带进不少凉气,不如里屋里暖和。沈桥退了烧,精神和食欲都好了很多,不仅喝了一碗粥,还吃一整张饼。
李大成见他吃的多,不知不知觉中也用了不少。将碗碟都洗好,又收拾了灶台,才将熬好的药倒在碗里。似是想起什么,难的勾起一抹浅笑。
见到药碗的瞬间,沈桥先是眉头轻皱,随后面上泛起淡淡红晕,不等李大成开口,就伸手接过药碗,生怕男人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见状,李大成面上的笑意更深,拈起一颗蜜饯,待小夫郎放下碗的瞬间,轻轻的喂入人口中。
沈桥抬眸,就撞见那双缱倦情深的眸子里,他刚欲错开视线,下巴就被一只大手擒住,虽没用多少力道,可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他心跳如擂鼓,完全没有生出要挣脱的想法。
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他嘴里还含着蜜饯,开口的声音全变成含糊不清的轻哼。唇齿相交,沈桥甚至感觉李大成嘴里也有淡淡的药味。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迷蒙中耳边传来男人轻喘低沉的声音,“我陪你……”
第134章路遇劫匪
冬日的寒风凛冽,像刀割般刺入骨髓。小路两旁的树木早已褪去了绿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时几只不知名的鸟雀掠过,留下几声鸣叫,在远处山林里悠悠的荡开。
许是天气不好,再加上他出来的有些晚,路上倒是没有这么多人。就算偶尔有几个人结伴而过,也是步履匆匆,全然没了昨日那般说闲话的兴致。
几波人里更是少了老人孩子的身影,大多都是青壮年。他们大部分裹着破旧的棉衣,也有的穿着单薄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李大成穿着簇新的棉衣,棉鞋、棉帽子,甚至连棉手套都有。在一群衣衫褴褛的人里,分外惹眼。
有几个游手好闲惯了的汉子,见他拉着板车,板车上好几个大木盒子,虽然盖的严严实实的,可颠簸间还是能闻见淡淡的香味,是肉香。
几人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咽了咽口,其中一人的目光格外怨毒。这几人都是混惯了的,整日聚在一块不是喝酒,就是耍钱,家里虽有一两亩薄田,也都不是种地的人。
田里荒废着,房子又被前几日的大雪压塌了。若不是实在没有吃的,他们也不会去镇上领取布施。
李大成敏锐的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他身上。他没搭理,依旧赶路。答应了小夫郎,中午前回去给人做好吃的,他自是得守约。
很快,便把那几个人甩在身后,前面这一段路已经没了村落,离着官道也还有一段距离,一时寂静了下来,只有车轮碾过的声音。
那几个人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贪婪,都好些天没尝过肉味了,怎么能不馋。
“那人看着挺壮的,我们……”其中一人远远的打量着李大成,脸上有些犹豫,话还没出完,就被打了一巴掌。
“胡说,咱们四个人还能打不过他一个,别在这说丧气话!”说这话的人,脸上都是恨意,显然是与李大成有仇。
“就是,你看他身上的衣裳,老子都要冻死了,一会儿你们可别和我抢。”
“那不能,他在我们村都算的是富户。不说那车卤肉,他身上少说得有一二两银子,一会儿抢过来,咱们去镇上好好吃上一顿。”满脸恨意的人对上瘦高个,换了一副面孔,脸上带了些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