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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既然这么说了,我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对上小夫郎有一丝错愕的目光,李大成低头在人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后附在沈桥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沈桥只觉的脑中如烟花绽开,待听清他的话后,从脸颊到耳后,再到脖颈迅速蹿红,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反应过来后,立时从李大成怀里逃开。李大成本就不是为了拘着他,顺着他的力道松手,看着逃似得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声。
沈桥将整个人埋进松软的床褥里,半晌,急促的呼吸才慢慢平缓。
院里炸起噼里啪啦的响声,肉块在滚热的锅里翻滚,不住的溅出油花。他撑起身子,透过窗扇,瞧见李大成往锅里加了热水,一时间白烟涌起,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崽崽围着灶台转了几圈,似是知道里头的肉还没熟,也没吵着要吃。安静趴在灶膛前烤火,寒风阵阵,火星子时常会迸出来。
李大成怕溅到它身上,拍了拍小家伙,崽崽“嗷呜”了一声,虽有些不满,还是乖乖的往旁边挪了挪。
“小没良心的,忘了谁把你捡回来的!”李大成在它头上敲了一下,虽然习惯了小家伙的双标,偶尔还是忍不住逗它。
沈桥见一人一狼,谁也不让谁的斗气,不禁眉眼一弯,浅笑出声。本来他见着旁人都有孕生子,心里还有些低落,被这样一搅合倒是散了不少。
脸上的热度好不容易降了些,想起李大成那句大胆的话,心还是砰砰跳的厉害。往日两人亲近时,他多是以手掩面,虽偶尔也有被迫对视的时候,但碍于夜深,想着什么也瞧不真切,还霍的出去些。
若真是要像李大成说的那样,只想想,他都要羞死了。
院里灶头上卤着切分好的猪头、猪耳朵,灶房里的灶也燃着,正卤着牛肉。猪肝、猪心腥味重,得等着单独起锅料理。至于兔子耗时不久,等锅腾出来,有一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李大成给两个灶里都添上柴,卤肉不能急,文火慢炖最好,入味又软烂。柴都是选的粗柴,一时半会的烧不完,只要偶尔翻动,看着别糊锅就成。
他刚刚把人惹恼了,这会儿得了空,自然得把人哄回来。回家时急着去赵家,买的铜镜还没来的及拿出来,现在正好做添头来哄夫郎。
听见门响,沈桥从窗边移开,慌得不知怎么办,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顾不了许多,赶忙拽过枕头躺下,装作熟睡的样子。只是紊乱的呼吸,将他出卖的彻底。
李大成挑帘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番光景,小夫郎蜷着身子,躺在里侧,抛开急促的呼吸声不提,因为紧张轻微抖动的双肩,将装睡的人暴露不疑。
想是刚刚说的话,把人吓着了,他也没拆穿装睡的人,“小桥,醒醒,晚间再睡吧,这会儿睡多了夜里该睡不着了。”
沈桥根本就没睡着,若是李大成稍微侧身,就能瞧见他一双浓密的眼睫,一直紧张的轻颤。此时听见李大成唤他,揉了揉眼睛,便撑着坐了起来。清澈的眸子里,哪有一丝睡意。
李大成心里暗笑,明面上还是要顾全小夫郎的面子,没有再提及刚才的事,将手里的铜镜递了过去。
“杂货铺正好要闭店,东西比往常便宜不少,家里的镜子旧了,都是划痕,我便买了个新的,小桥看看喜欢吗?”
铜镜打磨的很光亮,轻轻晃过人影清晰,正面边缘可刻了一圈回字团花纹,背面雕着整面的蝶戏牡丹团花图样,虽然比家里那个旧要小一些,却精巧了不少。
女子小哥儿没有不爱美的,在杂货铺时,李大成想起沈桥对镜梳头的画面,一眼就相中了这面铜镜。
沈桥爱惜的摸了摸背面的花纹,喜欢得紧,一双似水般的眸子清亮亮的,望着李大成,星光流转,情意满满。
妆匣铜镜这些原都该是娘家陪嫁的,何春兰一贯当他是家里的瘟神,既然得了银子,又能把他赶出家门,一举两得,哪里会给他配什么嫁妆。
昔时,沈平也有一铜镜,是十六生辰时,何春兰送的,沈平爱惜的紧,平日里都收在柜子里。那面铜镜只在把手上雕了两朵花,还要不到一两银子,他手里这个两面都是雕花,价钱肯定也要更贵。
他们成婚短短半年,他已然添了不少东西了,李大成曾提及要去镇上买房子,他们两个人的房子,听着都有奔头。
买房子需要一大笔银子,思及此,握着铜镜的手,便有些迟疑,小声的开口询问:“贵吗?”
“不贵,那家杂货铺掌柜的不做了,正好在清货呢,没多少钱,好些人都在抢。我拉着板车不方便,只挑了一口小锅和一面镜子。”李大成说着,从怀里掏出钱袋,将今日的赚的银子一股脑的倒在炕上。
“今日赚的银子都在这了,小桥一会儿收起来。”
炕上堆着二两碎银子,还有一堆铜板,这会儿没事,李大成也拿了棉线,和沈桥一起穿,一百枚一串,一共穿了六串,还余下六十多枚铜板。
柜子里有个装钱的小箱子,李大成还特意配了一把小锁。原本都是直接放在抽屉里的,后来银子多了,放在抽屉里就有些不便,李大成就找人打了一个小钱箱。
一共三层,最下面一层放着家里的房契和户籍单子,中层放着碎银,最上边一层放的都是铜板,方便日常取用,攒多了也可以能到镇上去换成碎银。
加上今日的这二两银子,就整整二十两了,沈桥怕数错了,又数了一遍,确认是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