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撅了撅嘴,有些委屈有些撒娇地说:“我在等你回来啊!等了好久呢!”
娇媚的声音传入耳中,莫延握着门框的手紧了紧,不知为什么,一瞬间他有种想要撕碎对方喉咙的冲动。
很讨厌……非常讨厌的感觉……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答非所问,也不是因为她目的未明的不请自来……而是更模糊的……说不清楚缘由的厌恶感。
他发现在门口变成黑猫的来客时,还以为是又一次不幸穿成了动物的微生茉——事实上那一瞬间他感受到的气息确实是微生茉没错,但当黑猫变成人形时,出现的却是这个陌生的少女。
自称“水无”。
“你好啊,我叫水无。”
“你叫莫延?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呢!”
“好冷淡啊!还以为会是个更热情的帅哥呢!”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就不再隐藏了。那么,有缘再见吧!”
那一天,少女留下这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和意味不明的笑容后就突兀地消失了,甚至没有留给莫延一点反问的空隙。谁知道才两天,他们就“有缘再见”了。
呃,在莫延的家里再次见到了。
_……_……_……_……_……_……_莫延按捺住胸口翻涌的烦躁感和暴戾的冲动,换鞋,进屋,绕过少女,走向厨房。“水无”本来挺着胸笑盈盈地看着他走近,但他绕着她走过去的时候笑容刷地消失,嘟着嘴在莫延身边转来转去。
“哎哎,你怎么不说话?”
莫延在水池处洗了洗手,擦干。
“你没什么话想问我吗?有的吧?有的吧?你快问吧。”
莫延从背包里拿出今天在街上新买的两盒饭团塞进冰箱的冷藏室里,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装进包里。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我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这么一身打扮?我怎么知道你的本名?我到底是什么人?”
左移两步绕开她,又去往忍具包里补充了一些忍具。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呀?!你这样可是没有女孩喜欢的哦!”
“聒噪!”
莫延回应一句,面无表情的甩上门,把噪音都隔在身后,到后山去继续练习忍术。
他当然想知道这个叫“水无”的少女的真实来历和目的,但他更清楚,对方知道自己很多事,但他对少女却一无所知,此时在双方信息量不对等的情况下决不能急躁。她想要告诉自己的,不用问也会想方设法说出来;她不想告诉自己的,就算追问再多遍也得不到答案。
更何况,谁能保证她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呢?
水无的实力比现在的他要强很多。他不知道目前的自己有什么让她图谋的,但不需要着急,既然已经来到了他身边,只要耐心等待,总是会露出马脚的。以不变应万变,就是目前他所能采取的最佳策略。
只是,最初感觉到的,水无身上那股和微生茉相似的气息,应该也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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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惨烈的嘶吼声中,头戴金色王冠的骷髅的上半身仰面摔倒,激起一片沙尘。他断裂的下半身犹自伫立着,片刻后化作点点银灰色的灰尘消失。
骷髅的双臂在地上划拉着,右手曲张似乎握着什么,一只战斧的虚影在他蜷着的手掌中若隐若现,突然化作星光消失。骷髅的样子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白须白发、右眼处有一道伤疤的老人。他头上戴着的白色骨质王冠有一半都不知所踪,剩下的部分也裂开了好几道缝隙,显得摇摇欲坠,看着很是可怜。
但他面前的对手神色间并无半点怜悯。因为面前这个一身狼狈的白发老人,实际上是虚圈“十刃”军团中的no。2,名叫拜勒岗·鲁伊森邦的破面。他的能力非常可怕,可以让自己凡是走过的地方都变为一片荒芜,呼出一声叹息后的气体能使一切生命体和非生命体都迅速老化。在强者如云的虚圈中他的强大也使得他可以横行无忌,直到今天。
看着那把黑色的刀毫不迟疑地斩下来,拜勒岗·鲁伊森邦横眉怒目,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怒吼:
“老夫是……老夫是……虚夜宫的主人……虚圈之王!”
暗黑的刀落下,像切开一块豆腐一样切开了拜勒岗那比钢铁还要坚硬的肌肤,刀身上有暗红色的细线闪烁着,一股无形的气息从拜勒岗身上流水般涌到刀上。数秒后,地上那魁梧的身形就消失了。同时,那把刀像是吃饱喝足似的微微颤了一下,数十条细细的暗红色纹路在这个过程中悄然消失。
暗黑色的刀被拿起来,柔若无骨的手指从刀身上拂过,刚刚吞噬了一个人的斩魄刀此时显得无比温顺,连刀刃似乎都因为害怕伤到主人而变钝了。
看着刀身上那寥寥数条红线,微生茉道:“我的灵魂修复,就要完成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