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有些不解:“根据什么猜?”
刘丽丽笑着道:“我看厂长挺高兴,主任,王科长,都挺高兴。
我跟你这么说吧,他们就像是拾了钱一样,而且是拾了几百块一样,如果不是好事能怎么高兴吗?”
陆长青更纳闷了,昨天钱满仓被丢进粪坑,按理说三个人应该情绪低落才对啊。
难道是因为把钱满仓丢茅坑里,他们有了对付自己的把柄,所以才这么开心?
他们打算怎么对付自己,报警?
这不对啊。
自己如果被抓走,合作的事情就可能暂停,康柠制药厂会再次面临困境。
如果不是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设想着可能遇见的各种情况,想着应对的办法。
康柠制药厂的礼堂其实就在食堂,之所以叫礼堂,是因为每次有重大节日或者表彰大会什么的,都会在这里举行。
食堂东边是吃饭的地方,西边有一个一米高的高台,面积大概有二十平方,平时就是闲置在那里。
一年也就用三五次。
此时主席台上摆好了一排桌子,张茂春坐在正中央,脸笑成了一朵花,端着茶杯,看着下方越来越多的工人到来,心中有些兴奋。
以后这些人都是给我张茂春打工的,他们都在为我挣钱的。
整个康柠制药厂以后都是我张茂春的。
这么一想,看到谁都笑。
下面的工人却一个个心中纳闷,低声议论。
“这个黑心贼以前就见了女人才会笑,今天发什么神经,看见谁都笑,我感觉不正常。”
“确实不正常,自从我进厂里,就没见过他给咱们这些苦力的人好脸色,今天邪门了。”
“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是拿下了办公室里的某个女人,这老色胚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说不定是挪用了公款,或者是又卖了几个商品粮户口,把钱装自己腰包了。”
礼堂里一片嘈杂,工人越来越多,很快站满了整个礼堂。
主席台也坐满了人。
周鸿程看着差不多了,走到张茂春跟前:“厂长,差不多人到齐了,陆长青还没过来,大会没有开始之前,你看看咱们还需要准备什么?”
其实这是一个程序,每次大会开始之前,周鸿程都会来问一句。
其实大会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这么问就是给足张茂春这个厂长面子。
张茂春四下观察,当看到主席台最右边的一个空位,皱起了眉头:“那张空桌子是谁的?”、
周鸿程看了一眼:“陆长青的,给他个座位就是先让他到主席台上,你不是要赶走他吗?
在主席台上,众目睽睽之下,那才真的丢人现眼呢!”
张茂春点点头:“是这么回事,但还是不到位啊,把他的桌子搬到一边,跟咱们的这一排分开。
你看过电影上法官审问犯人吗?
把他单独放一边,咱们康柠制药厂的所有领导班子就像是法官一样,审问他一个犯人,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