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站起身,墨发从雪白的衣裙上徐徐滚落,她一层一层往下走,说道:“我也并非是喜欢为难别人,若是你们上不来全鱼宴,那就用笼子里的这个孩子作抵,我便不与你们计较。”
&esp;&esp;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意识到这回来的是个硬茬,金玉楼的人立即传报给了鬼市之主,站在笼子边的售卖人神色还算稳定,已然是见惯了这种找茬,他道:“姑娘可知晓鬼市的规矩?”
&esp;&esp;“我头一次来。”宴星稚诚实回答。
&esp;&esp;“凡在鬼市闹事者,要抽魂夺魄,被被鬼市奴役五百年,姑娘想来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也不愿意这皮囊在此地为奴多年吧?”他道。
&esp;&esp;说话间,宴星稚也走到了台前,轻松跃上高台,脸上的面具在跳跃中掉落,露出一张容颜倾绝的脸,她像是很无所谓道:“若是你们真有那个本事,我也无怨无悔。”
&esp;&esp;这张脸辨识度还是有些高的,楼里也碰巧有几个前段时日参加神猎会的妖族,几乎是立即就有人认出来了,倒抽凉气的声音频频响起,谁也没敢喊出她的名字,怕那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esp;&esp;她走到铁笼旁,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像是糊住她的鼻子一样,腥臭刺鼻。
&esp;&esp;“打开笼子。”她对售卖人道。
&esp;&esp;压迫力已经到了跟前,在鬼市之主来之前,金玉楼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面对宴星稚的来势汹汹,售卖人只迟疑了一刻,便说道:“要开也可以,烦请姑娘报上姓名,到时算账也能找到源头。”
&esp;&esp;“你姑奶奶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宴星稚是也。”音节落下,她手腕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晃起来,伴着这个名字如催命符一般,砸在人心头上。
&esp;&esp;继而就见她银丝乍现,虎耳竖起,兽瞳充满杀意,盯着售卖人冷声道:“打开。”
&esp;&esp;宴星稚的名号如雷贯耳,当下没人敢再说话,盯着台上的情况大气都不敢喘。
&esp;&esp;牧风眠的眸光落在宴星稚的右耳尖的豁口上,心里不是很乐意。
&esp;&esp;他想,我凭什么跟着破烂地方的一个奴役同辈份?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说一下。我说了这卷要谈恋爱,那肯定是会谈的,但我必须要把前面的伏笔收一收,不可能说立马就让两崽子谈上,本文有大纲,再催我也是按照大纲往下写,要是实在不想等的宝子们可以先养肥,反正也没多少人再看,我已经躺平了o(n_n)o
&esp;&esp;另外真的很感谢一直追更,鼓励我的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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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桑卿
&esp;&esp;宴星稚的神体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过强烈,她就站在高台上,在楼中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见她。
&esp;&esp;那股无形的压迫,让所有人同时有一种喘不过气的压力。
&esp;&esp;站在笼中的孩子似乎敏锐地嗅到了什么,僵直的身体突然动了,往前走了两步,挂在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立即发出清脆的声响,由于眼睛被蒙上,这孩子走了几步就撞上铁笼,却也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张口咿咿呀呀地发出稚嫩的声音。
&esp;&esp;这场景发生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寻常人看了都会十分心痛。
&esp;&esp;宴星稚金眸一瞥,神色淡漠没有丝毫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发善心,让人不禁揣度她是想将这个纯种魔族的孩童据为己有,并不是为了救人。
&esp;&esp;站在铁笼边的人进退两难,心急如焚,频频朝金玉楼的大门处看,期盼鬼市之主立即出现。
&esp;&esp;宴星稚却不是那种有耐心的人,她掌中凝光,一拳就将售卖人砸得飞出高台,砸翻了一众桌椅,翻了几个滚才堪堪停下,没力气爬起来。
&esp;&esp;她指尖上勾着链子串的钥匙,眼眸一扫,从台上零散的几个打下手的杂役中挑了一个少年,将钥匙丢在他怀中,冲铁笼扬了扬下巴,意思再明显不过。
&esp;&esp;那少年显然是个聪明的,立即就捏着钥匙走向铁笼。
&esp;&esp;摔到下面的售卖人粗声叫道:“竹不生!你胆敢触犯金玉楼的法则?!”
&esp;&esp;少年低着头不语,手腕轻转,就将锁打开。
&esp;&esp;里面满身血污的孩子莽撞地往外闯,脚上粗重的链子也没阻碍她的步伐,直冲冲地往宴星稚身上撞。
&esp;&esp;宴星稚不闪不躲,小孩撞上来的瞬间立即被弹得往后摔了个屁股墩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