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婴迟疑片刻,只得缓缓说道:“尊驾或许是对我人童渊还持着偏见,庆云这一次来,是要与云高山精诚协作的!”
“送客。”那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低下头,他已经懒得再看庆云婴了。
刚才引路的修士走过来,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是渔大山主,我家宗主对渔大山主是格外器重的,有什么话,你尽可对渔大山主说。”
“原来是渔大山主。”庆云婴急忙说道:“是在下孟浪了,有眼不识金镶玉,尊驾莫怪!嗯……不知道尊驾知不知道太清宗的叶信叶太清?”
庆云婴是想找个话引子,然后再进入正题,但万万没想到,这句话刚刚出口,情势陡变,那身材魁梧的年轻修士猛然站起身,虎目圆睁,身侧的大戟无风自动,剧烈的震荡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迫得庆云婴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但,那股无形压力并不是最可怕的,庆云婴还感觉到有一双隐藏在空气中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那双眼睛锐利到了极限,似乎已把他周身上下的衣服、软甲全部扒光,连皮肉筋骨也被腐蚀,甚至直接洞穿到他的灵魂深处。
“叶信?哪个叶信?!!”那身材魁梧的年轻修士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自然是……”庆云婴被两种力量压迫得接近窒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后方的茅屋中突然传出悠扬的口哨声,里面有人,用口哨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场中形成的压力旋即快速消退,那身材魁梧的年轻修士闭上眼睛,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呼吸,随后再次张开双眼,他的口吻变得平和多了:“说,是哪个叶信?”
“名动天下的叶信,好像只有一个太清宗的叶太清。”庆云婴缓缓说道。
“太清宗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叶太清?”那背对着庆云婴的人轻声问道。
“两位大山主这一年来一直在闭关,所以不知道。”刚才引路的修士站了出来:“太清宗确实多出了一个叶太清,此人修为高深莫测,几个月前,他在摘星洞大败星殿,连谈中维和闫客心两位星主也先后死于其刀下,一个多月前,他又在幽城晴雪河畔,用圣诀斩杀了星殿袁问尘,据说叶信当时以一人对抗星殿六位大修,却不落下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此事千真万确。”庆云婴露出苦笑:“我人童渊的琼水师妹当时也在场,并且助星殿修士围杀叶信,可惜,都不是叶信的对手,最后失手被擒,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你人童渊为何要出力相助星殿?”那身材魁梧的年轻修士皱起眉头。
“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时半刻能说完的。”庆云婴说道:“现在叶信已进入了云海之地,渔大山主,当下正是围杀叶信、报仇雪恨的好机会啊!!”
那身材魁梧的年轻修士死死的盯着庆云婴,把庆云婴看得心头发毛,突然,从茅草屋中传出一个声音:“口渴了,还有酒么?”
那身材魁梧的年轻修士终于移开视线,掏出一块令牌,抬手扔给了引路修士:“带着这位贵客去主峰,面见宗主,沿途任何人不得阻拦!”
“是。”引路修士急忙应道。
庆云婴见对方开始重视自己了,不由长松一口气,随后拱手道:“多谢尊驾。”
那身材魁梧的年轻修士摆摆手,随后喝道:“你们也都退下去吧。”
等到庆云婴离开小院,走向云海深处的主峰,那身材魁梧的年轻修士脸色逐渐变得铁青,随后冷冷说道:“老大出世了,为什么没告诉我们?萧魔指,别说你不知道老大的消息!”
“我确实存着一点私心。”随着话音,俊美无匹的萧魔指面带微笑,缓步从茅草屋中走了出来:“你们也知道,我一直以副阁自居,因为在我眼中,唯有他才可以做阁主,几年的辛苦奔波,我是为了他打江山,但是,现在这江山还不够大,等我完全占了云海之地,再把他请过来,岂不更完美了?”
相对而坐的正是天罪营的渔道和墨衍,两人相互对视,接着墨衍露出笑意:“萧帅既然承认有私心,又何必故意搪塞呢?想先占了云海之地……我看是处心积虑要压住鬼先生一头吧?也算稳住了自己的副阁之位。”
“你们两个啊……”萧魔指摇了摇头,接着也在椅子上坐下了:“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和鬼十三有什么好争的?我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磨练自己,云台点将阁也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了,上千个日日夜夜,我是亲眼看着它一点点从无到有、慢慢成长的,这种阅历很珍贵,以后我再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亦会有自信再一次从无到有,亲手打造出一份基业!呵呵呵……我在意的不是这份基业属于谁,而是整个过程。”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换成别人说这话,渔道和墨衍会立即发火,但面对萧魔指,他们一点脾气都没有,可以说,萧魔指在很多方面并不逊于叶信,几年的配合,让他们对萧魔指的能力已经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