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街上人不是太多,但未免叫人看见她和路夜白单独出去引起什么误会,柳杨出门后往更僻静的那条路走去,路夜白看了那条空无一人的小路一眼,自然跟上。
柳杨走的不快,她望了眼灿烂的阳光,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感觉压在心头上的阴云没有那么让人无法呼吸了。
“路夜白,我可以这么叫你的名字吗?”
就柳杨来说,与清丰一样,称呼“路庄主”,实在觉得有点喊不出口。又不是人的名字,喊起来有没有“主任”或者“科长”那么顺口,还是叫名字好一点。但随即柳杨想起这是在大月朝,路夜白大柳绿近十岁,这么直呼名讳也不太好,所以在路夜白回答前,就又道:“这样也不太好,或者跟柳青一样,叫你路大哥?”
路夜白感觉了下这两种称呼的不同意义,道:“还是叫名字吧。”
这下正合柳杨的意。
柳杨疑惑道:“路夜白,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跟别人说一说的事?”
路夜白想了下,道:“有,但是现在时机不成熟,不适合说那些事。”
柳杨苦恼道:“我也是,想跟人说一说我最烦恼的事,但又不能说,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路夜白看她蹙眉,不禁也轻皱眉头:“什么难办的事?”
柳杨抱怨道:“真的是很难的事,简直难如登天。”要逆转时空,使他她回到现代,可不就难如登天吗?
路夜白问道:“真的不能说?”
柳杨点头:“就算说了也没什么用,没人能帮得了我,就看老天爷什么时候能不再开我玩笑了。”
这话听起来有种认命的感觉,在路夜白看来,柳绿小小年纪便发出这样的感慨,颇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场面有些滑稽。
柳杨叹一口气:“其实抱怨也没什么用,现在既然事实情况是这样的,那就只能安心生活,先把今天过得有意义一些,明天的事谁也不知道。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说说你吧。”
路夜白:“我?”
“是啊,虽然打听别人隐私是不礼貌的行为,但咱们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也算是朋友了,我家里有什么人你都知道,而且都去过了,但你家我只知道你和清丰还有你家里那些很敬重你的仆人,其他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路夜白看着柳杨含笑的眼睛,认真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柳杨觉得气氛忽然有些不一样了,试着想缓和一下,便玩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咱们这只是随便聊聊,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不必巨细靡遗的都说。”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从小就被我爹娘送去山上拜师学艺去了,少年时也走过很多地方,结交了不同的人,再后来更大一些,看清了一些事,也懂得了一些事,但也被一些事困扰着,就想找到问题的答案。”
“这几年一直寻觅这个答案,也去过不少地方,恰好来到青山县成为你的邻居。”
柳杨感叹道:“这就是缘分啊,你看你认识我之前,肯定不知道世
界上还有一个叫柳绿的长我这样女孩子,我认识你之前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路夜白这个人!”
何止是路夜白,恐怕连大月朝可能也是连梦都梦不到。所以,生活真的很奇妙,谁都无法预测未来,谁也都谁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路夜白听了柳杨的话,想法却很不一样,他来到这里不说蓄谋已经,也是带着一定目的而来,只是他不想说谎,所以便没回应。
柳杨觉得自己这话甚是像心灵鸡汤,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再描补,可真就是“画蛇添足”了。
可两人这么沉默的走路,似乎也有些不好,恰好,柳杨想起一件事:“你知道郊外有一栋很大很漂亮的房子吗?”
路夜白没想到话题会忽然转到这上面,顿了下道:“知道。”
柳杨顿时来了兴趣:“那你知道里面住了什么人吗?”
“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里面的人应该是很有钱的老员外或者哪位朝里退休的高官重臣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养老。”
路夜白觉得这些猜测很有趣:“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