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像倒在喝红酒的杯子里,当成啤酒般灌。
苏千清擦头发的手垂下,“姐姐,你怎么在喝酒?”
陶星雨没有回答,手腕转动,酒杯凑到唇边,喝完杯底的残酒。黑漆漆一片的室内只有盏可怜的小台灯,窗户没关,灯光混着月色朦胧投进来,不够照清她脸上的神情。
“出什么事情了吗?”
陶星雨站起身,把剩下的大半瓶酒盖起来,笑着说:“没事,哪儿有什么事。”
苏千清慢慢走过来,盯着她的眼。
走到她身边,就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气,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陶星雨的脸颊,“喝了多少?”
“没有喝多少。”
陶星雨笑了笑,别过脸,下意识地避开她的触碰。
苏千清神色不动,心里直直地往下沉。
寂寞半响。
“我是谁,爸爸妈妈是什么人,对你很重要吗?”
她一字一字,挺直白地问。
陶星雨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只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筋脉跳动着。她就又坐下,情不自禁地打开酒瓶,往高脚杯里倒。
手有点抖,也可能是倒得太快,有些许流到桌上。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重要么?
真的很重要。
陶星雨扪心叩问过。
自从知道自己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后,陶星雨总小心压抑着,不敢逾越。因为不敢想象把她当成姐姐当成亲人来依靠的苏千清,对她露出看变态的忐忑目光。
幸好,她已经满足了。
至少她在她身边。
陶星雨打心底希望,苏千清真像她说的那样无依无靠,独自一人。
这样,她就能永远照顾她永远陪伴她。
永远永远。
心中实在太压抑,她举起酒杯,就要灌一大口。
半路,却被苏千清强行夺走。
“一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苏千清笑着,扬着酒窝,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我陪姐姐喝。”
她举杯,在陶星雨还没反应过来前。
大口几口,把杯里的辛辣液体全部吞咽下去了。
眼泪顿时冒出来,脸颊通红。
苏千清往后仰了下,险些站不住,踉跄了下,手扶住桌沿。
喝得太猛,她又不是酒量好的人。
平时至多喝喝葡萄酒的人,把这半高脚杯的伏特加全喝完了,直接上头。
陶星雨忙站起身,扶她坐下来,嗔怒:“这种酒是你能喝的吗?”
“这肿酒怎么了?”晕乎乎,说话有点大舌头。
苏千清按住太阳穴,努力深呼吸,调整着。
“姐姐,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好不好?不兴冷暴力的……”她拽住陶星雨的衣袖,仰着下巴,长而浓密的眼睫下,漆黑的眼蒙着层水汽般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