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何如此?”凤凰门主极度震惊之下惊呼出声。
在物欲横流金钱、美色、权利充斥的现代社会,修炼已经成了远古的传说,至今仍能保留下来的门派,要么是凤凰派这样封闭的部落,要么便是如衡山宫、宏愿寺、龙门派这样正统的豪门。在房子车子票子私生子的诱惑下,修炼是一个比封建迷信更加让人鄙视的名词,甚至在沿海地区,风水四柱已经堂而皇之的登上杂志封面,道士僧侣仍然只能伴随着名山名景作为附庸品。这也是为什么谢甘明能坦然瞬间放下与旗门恩怨的原因,在这个时代,再执著下去毫无意义。
“祖辈先人之意何以测之,彼时更是魔气嚣张,我辈仅遵便是。”黄玉真人森然说道,“天地万物,循环轮回,自有天意。”
凤凰门主已经冷静下来,若是不能适应改变这种心态的刺激变化,门主之位也只是个虚名,“天符隐令,本门实在想象不到竟有如此秘密,孙圣使……”他忽然叫道,“陈枫卫飞是你接引而来的,如今黄玉真人揭开隐令之秘,这事你就负责吧。”
孙溪的身影不知从哪鬼魅般的冒了出来,“门主,弟子当日初见陈枫卫飞时,本以为是龙门派的传人,实在不知道就是隐令天符所捕的旗门中人,弟子这就……”
“恩!”凤凰门主随意的一挥手,“去吧,将他两人带来,交于黄玉真人,本门与衡山宫联手一着隐令之秘。”
“是!”孙溪躬身后退,会意的转身就要离去。
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的黄玉真人,大笑起来,“天符隐令,各界遵从,门主英明啊,贫道还是同孙圣使共同前往,以访有变。”
“无妨。”凤凰门主让孙溪自行退去,转身对黄玉真人笑道:“孙圣使这些年代表本门在外行事,见识上甚至已本门,办事又素来沉稳,黄玉真人毋庸担心,本门尚有些不解之处。”
黄玉真人面色立刻一变,刚要拍案而起,闻听凤凰门主最后一句话,又坐了下来,“门主有何不解?”
凤凰门主略一沉吟,“本门千余年来世居湘西,只求安稳,但终究还是修道的一支,天符隐令确是先辈所传,自然不能不遵,只是据说当时一战后,参与制定隐令的各派掌门都已战亡,黄玉真人却又如何得知这隐令便是捕杀旗门?”
黄玉真人细长的双眉竖了起来,杀气不经意间直冲而出,“那么门主是不相信贫道呢?还是怀疑衡山宫?”
气氛僵硬下来,“前辈有所不知……”站在黄玉真人身后右边的那名年轻的道士忽然开口,“既然隐令之说得以流传于世,那么必定战前各派掌门有所布置,隐令也就能存世间了。衡山宫虽然建世不久,但祖师爷玄弥真人却是甚有渊源的,隐令实是衡山宫代代相传。”
凤凰门主久久不语,在现场几乎压抑到极点时,长笑起来,“那么如此,本门便亲领黄玉真人行捕杀旗门之隐令。之前本门仍有一问,何为捕何为杀?”
黄玉真人身上杀气狂涌,刚才说话的那名衡山宫弟子答道:“捕之不成,便为杀。”
“捕之不成便为杀……”凤凰门主饶有兴趣的跟着重复了一句。
那名年轻的道士叫做天英子,与另一个天闲子都是天字辈中和天松子关系最好的几个。清阳与天风子回到衡山宫后,天松子的死立刻让衡山宫上下震怒异常,但依清阳与天风子所见,天松子的死主要责任该是在千机门的文子俊身上。清阳下山的本意,是找到与旗门陈枫结仇的借口,以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将陈枫拿下。
大约是衡山宫的确掌握了一些旗门的秘密,又或是他们从旗门现世中推测到了什么,竟然铁了心要把陈枫收归,清阳曾目睹一切,知道行游出的天符,绝对并非是旗门与血愿有关,但天符却引了衡山宫关于隐令的猜想,不成想一番追查过后,居然给他们推测出隐令的内容就是“凡见旗门传人者,捕杀之。”
黄玉真人是衡山宫掌门黄湘真人的二师弟,入衡山宫修行前曾是抗战时期的一名国民党军官,杀气甚重,近百年的修炼未让他受到道法的感染,却反而一身法术强横无比,是目前衡山宫最高也极富心计之人。
衡山宫创建的历史并不长久,仅有两百年不到的时间。开山宗师玄弥真人的经历很是奇特,他原本是个自小父母双亡寄身寺庙的沙弥,所栖身的寺庙被战火所毁后,开始流浪,后来不知怎的,竟然做起了游方郎中,直至清末才以玄弥真人之名兴建了如今的衡山宫,一直一个人修炼,到了二战时期,开始收了黄湘、黄玉、黄秀、黄中四名弟子。
是至今日,衡山宫竟成了南岳所在的代表,事实上衡山本是道家三十六洞天第三洞天,也就是现在号称为南岳四绝的水帘洞,而道教七十二福地中的青玉坛福地、光天坛福地、洞灵源福地,都在衡山上。
若以玄弥真人的经历来说,能探察出隐令也不足为奇,至少在衡山宫上下没有人怀疑,所以在隐令的招牌下,天英子天闲子抱着给天松子复仇的念头,非要跟随黄玉真人下山增长阅历。
惊奇过后,陈枫卫飞都对凤鸣山上天气的异常视若无睹,他俩先前所经历的比这还要诡异万分。但如何说服凤凰派仍是难中之难,几番商讨后,还是觉得找到孙溪再说,在凤凰派与蛊神门的争斗中,孙溪能冷静的权衡,足以说明这个人有着一定的大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