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也不动,望着那碗药满脸的抗拒。楚微清没办法,只好忽悠道:“先喝,祖宗,喝完了孤给你变个戏法。”
但这哄小孩似得语气,方君宜哪里会信他,反而谴责地看着他,好像那碗药是楚微清故意开出来苦死他似的。不过楚微清也不算冤,毕竟他就是故意将人拢在怀中,免得他又缩回被子里面不喝药的。
僵持了片刻,方君宜实在是不想再被这碗药熏着,只好闭着眼睛一口气将药喝完。
见他好好地将药喝干净,楚微清也是松了口气。
这人真是哪哪都好,就是这个喝药是个难事,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这小子是通通不吃,还会记恨上你。
在青屏时还好,师父纵着他,不爱喝就尽量制成药丸,让他吞服。但这事发突然,申屠铮哪有这个闲功夫给他制成药丸,当然是只能辛苦这祖宗直接喝药。
方君宜觉得不爽,自然是要找人麻烦的。
趁着楚微清把碗交给小彩,换了一杯清水准备给他漱口的时候,他猛地用力按住了楚微清。
楚微清顾忌这人身体不适,哪敢反抗,只能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护着这人的腰身,免得他用力过猛把自己撅下床。
“做什么……唔……”
还未等他问出口,便先被方君宜咬住了唇,药的苦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小彩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打搅了主子的事。好在方君宜不过是浅尝即止,待自己嘴里的苦味消退便转而在别的地方下嘴。
“嘶——”楚微清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嘴唇,十分无奈,“倒是找些能遮住的地方下嘴,孤明日还要——嘶,痛,好了不说了,孤不说了行吗?你先松嘴。”
方君宜忿忿不平地磨了磨牙,好歹是放开了嘴边的肉。
楚微清也知他现在还不太舒服,只能顺着毛哄:“你先抬头喝口水,漱漱口。”
见埋在自己肩窝处的那只咬人的兔子不说话,也不应声,他拍了拍兔子背,继续轻声哄着:“一会便让你师兄在药里多放些甘草,那便没有这么苦了,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落在锁骨处的牙印,他的衣领不知什么时候被方君宜蹭得散乱,倒是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还未等他骂一声小兔崽子,便这人闷声说道:“唉,果然是到手了就不珍惜,刚认识的时候还给我准备凉果,现在只有一碗清水。”
楚微清哭笑不得,想不通这人哪来这么多歪理。
“孤也没说没有,只是让你先漱个口罢了。”
方君宜哦了一声,终于愿意乖乖坐直,就这楚微清的手喝水。他望着楚微清将碗交给小彩端走,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的手,等着这人给自己变梅子。
“张嘴。”楚微清说。
方君宜实在是没看见他手上有梅子的影子,于是犹犹豫豫地张嘴,楚微清顺手往他的嘴里塞了点什么,酸甜的味道便掩盖了原本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