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武安侯隐约听得春深说的话,脸色一沉,干脆道:把三爷的酒撤了。
周如柏不知就里,问道:妹夫不能吃酒?
韩光霁答:早前胃病发作,需得忌口。
周如柏闻言嗯了一声,又看了看坐在另一桌的周樱樱,未成想樱樱也会这般体贴人了。
韩光霁方才见谢怀悯一直偷眼看周樱樱,如今又是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便朝他道:谢公子也少吃些酒。
为何?
韩光霁轻笑道:酒入愁肠不是更愁么?
谢怀悯听了这话,只是垂了眼,却不回他。
这厢谢怀悯偷看周樱樱却不曾发现那厢也有人正偷看他。周樱樱因坐在韩慕兰身旁,自是把她这些小动作都看去了都说少年慕艾,却是不虚。谢怀悯虽不若韩光霁清隽俊美,也是个温厚谦和的翩翩少年郎,难怪韩慕兰一见便上了心。
待得散席时,韩光霁又被武安侯召了去书房说话。周樱樱只好同周谢二人先回院子去。
一路上周樱樱与周如柏并肩而行,谢怀悯悄悄落在身后。
走了一回,周如柏说道:方才听你回侯爷的话,说那绩效之法时,当真是换了个人似的。
周樱樱听得换了人这三个字,便有几分心虚,干巴巴地笑道:什么换了人?你的亲妹妹,你还不认得了?
周如柏听了这话,倒是认真看了她几眼,说道:模样是一样的,只是这神色﹑这性子却同从前有几分不同了。
周樱樱被说得心中一跳,一时不敢搭话。
周如柏见此,又道:这般却是教我想起一出戏曲。
是﹑是什么戏曲啊?
是关于借尸还魂的。
周樱樱听了这话,心肝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不禁捂着心口颤声道:哥哥别吓人。
周如柏见她娇憨可怜的样子,忽然又觉着周樱樱其实与从前无异。周樱樱在家中向来得父母呵护,嫁进侯府虽也是养尊处优,但当女儿又岂能当媳妇相比?
他如此想着,料想周樱樱定是遭了些事,才学得懂事了。
周如柏心中一叹,忽然又笑道:不吓你我方才说得不对,妹妹这不是变了,是长大了。父亲母亲知道了,心中便安慰了。
周如柏虽这般说了,周樱樱还是有些提心吊担。直到了闻风斋门前,别了周谢二人才真正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