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答道:无事,不过是奴婢刚刚去送书,二爷竟考了奴婢几句诗。
周樱樱听后,晒然一笑,那你可答对了?
答对了。
可有赏?
周樱樱见春深摇摇了头,只觉韩光照当真是个书呆子,便未再理会。及至午后周樱樱才歇了会,外头又说有客来了,这回来的竟是谢怀悯。
周樱樱一听,便问来传话的留春:哥哥可曾一道来?
留春答:只得谢公子一人。
韩光霁昨晚才千叮万嘱,要她见着谢怀悯也得绕路走,此时他便只身上门了。周樱樱原想推了,但仔细想来,在府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能时时刻刻避着。是以教二春替她梳好了头,便去院子里与谢怀悯见面。周樱樱才出了院子,便见谢怀悯立在桃树下等她。可她心中却不其然想起那晚上自己同韩光霁在树下玩陀螺的情状。
谢怀悯远远见着周樱樱缓步而来,脸上含笑,只不知她心中想的却是旁人。他见着她的笑模样,情难自恃,低声喊道:樱樱。
周樱樱听了,脸上一冷,说道:谢公子还是叫我韩夫人吧。
你﹑你真的把从前的事都忘了?
周樱樱瞧着他的神色,心中虽是不忍,还是点头应了。
然而谢怀悯却未心死,又道:听说雍州有个名医要不我把人请来给你看看?
听至此,周樱樱叹道:我如今身子好着,不必麻烦谢公子了。
谢怀悯见周樱樱全无半分从前的情谊,一时间脸色煞白,抿唇道:从前的事你心里一点也不在乎?
周樱樱瞧出他眼中的怨怼,不禁垂眸避了开去,只是不敢强求。
二人这般默了会,周樱樱正想着回屋,又听谢怀悯低声道:我并非要强求,不过是放不下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周樱樱。
周樱樱见了,自是推却,谢怀悯却道:请你收下吧,这原是要送你的及笄礼。
周樱樱见他情真意切,推拒不过,终是把锦囊收下,又施了一礼道:抱歉,谢公子。
谢怀悯侧身避了她的礼,说道:是我不好,不该教你等。说罢也不待周樱樱应声便大步离去了。
周樱樱回了屋子,把锦囊打开,只见里头放了三颗白玉打造的骰子,上头的点数红艳艳的,也不知是什么宝石勘成的。周樱樱骨子里虽是现代人,可也听过这玲珑骰子。她记得那词最后两句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而前两句是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然而谢怀悯终究是违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