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距离盛星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一晃,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翻转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闻亦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旁边冲出来的一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擒住,掐着后脖被摁在桌子上,手臂也在身后被反扣住了。
盛星河听见动静,夹着烟转身。看到被摁在桌上姿势扭曲的闻亦,愣了足足两秒,才缓缓开口:“放开他。”
保镖把闻亦松开。
盛星河蹙眉看了闻亦一眼,没跟他说话,而是问保镖:“怎么了?”
保镖:“少爷,他刚才从后面直直向你冲过去,打算袭击你。”
盛星河看起来更困惑了,转头看向那个狼狈的“歹徒”。
“……”闻亦站直身子,用手揉着后脖,没抬头。
妈的,让他死了算了!
保镖还在一旁十分警惕地看着闻亦。
漫长的时沉默后,盛星河终于开口了,问:“有事吗?”
闻亦声音也很冷:“我只是想过来说两句话。”
盛星河把手里的香烟摁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把手插进兜里,看着他:“你说。”
闻亦看了眼旁边的保镖,算是一个暗示,想让盛星河把这人遣走。
然而盛星河不知道是没领会到这个意思还是怎么,并没有动作。他等了两秒,见闻亦还不说话,脸上便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
他抬起下巴看着闻亦,微微蹙眉,带出的压迫感如暗流,涌动在四周。
生活中充满了各种细小的权利结构,它无处不在,变化多端。
权利其实就是将意愿加在对方身上的可能性。换句话说,权利中的高位者,就是能靠影响力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的人。
以前在盛星河面前,闻亦很轻易就能做到这一点。因为他不仅是身份中的高位,也是感情中的高位。
但那只是以前。
权利是流动的,现在,它流到了盛星河身上。
闻亦感受着来自盛星河的压迫感,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见屋内有人喊盛星河。
两人都转头看去,是连丘。
连丘已经披上外套,手里拄着杖,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盛星河收回视线,毫不留恋地对闻亦说:“改天再说吧。”
然后就要提步离开。
“盛星河!”
闻亦发出失控的声音,将他喊停。
盛星河顿住脚步回头,缓缓皱起眉。
闻亦看着他,笑了声问:“改天是哪天”
盛星河一个深呼吸,面对甩不掉的麻烦似的,耐着性子说:“等我有时间了。”
闻亦还看着他。
盛星河眼神如睥睨,最终不耐烦地对保镖说:“你记一下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