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这话,说得比较伟光正,是想提醒皇帝,瑾宁是已故国公之女,于朝廷有功,不念已故国公爷的份上,也念她曾平定东浙。
皇帝眸子沉峻,看不出心里头想什么,他看着靖廷,“郡主可有跟你说过,她是如何知道樵山藏着细作?”
“回皇上,她前些日一直帮忙追查刺客的下落,因而找到线索,皇上,萧侯受伤,她也协助太后医治,她绝对不会是细作。”
靖廷暗暗观察皇帝的神色,一颗心沉到了无名暗底。
“皇上,”苏意也继续道:“如果她是细作,着实没必要无端出卖联络人的藏身地啊,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细作冷笑,“有什么好处?自然是有天大的好处,她刺杀萧侯,导致兵马司和南监都走抓细作,她是让我们兄弟做替死鬼。”
靖廷盯着他,厉声反问,“她若是你们的人,你招供了她,是迫于无奈受刑不过,可作为和她一伙的细作,你招供了,必定会盼着我们不信,你却不是,一味往死里指证她,实在让人怀疑,你是存心挑拨我大周君臣关系。”
“她出卖了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为她说话?”细作冷笑。
“你……”靖廷气极,恨不得一掌劈了他。
“苏意!”皇帝站起来,“继续用刑,若不翻供,把名单记下来继续追查,常安,你在此看着,不许任何人出去互通消息,若细作没有翻供,按照名单抓获,抓获之前,南监所有人不得离开南监一步!”说完,皇帝便转身出去。
“是!”苏意与常安一同应道。
靖廷想追出去,苏意拉着他,轻轻摇头,“再审!”
碍于常安在此,靖廷也不好多说,只得忍着急躁焦灼的心。
细作没有翻供,再用了金虫,还是咬死了胡青云和瑾宁。
常安看着苏意和靖廷,“看来,口供绝对可信,这两名细作乱我大周,其心卑劣,理当诛杀。”
说完,他拔剑一扫,剑刃轻轻地从两人的脖子上拉过,靖廷欲出手阻止都来不及,那两名细作已经死在他的剑下了。
“你……”靖廷大怒,铁青着脸看着常安,“常大人,这口供绝对有可疑,你为何杀了他们?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常安冷笑一声,“大将军自重,这居心二字,可不是乱说的,本官是奉命行事,你若觉得本官杀得不对,尽管去皇上面前告状。”
常安说完,直接就转身出去下令道:“来人,拿本官令牌,调派禁军一千人,按照名单抓捕,再调三百人,封锁南监,在抓到名单上的人之前,本官要南监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是!”
禁军领命而去。
瑾宁今日洞悉崔氏的心思之后,便带着可伶出门。
刚到街上,便见一个老妇迎面走来,老妇面色很差,走路跌跌撞撞,竟直接就朝瑾宁撞过来。
瑾宁急忙伸手扶住,“老婆婆,你没事吧?”
老婆婆拉住瑾宁的手,身子就斜斜歪歪地倒下去,瑾宁一手拉住,把老妇托在手臂上,正欲问,却见老妇人倏然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匕首,直接就刺向瑾宁的右肩。
瑾宁一惊,一把推开老妇人,伸手捂住肩膀,指缝里有血渗出。
老妇人顿时逃去,一点都没了方才摇摇晃晃的姿态。
“大胆!”可伶大怒,想去追赶,瑾宁道:“可伶,不要追了,先为我疗伤,我右肩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