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枝面上的红渐渐褪去。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动静,忽地想起刚在楼下听到其他人讨论他竟然会做菜的事情了。
她有点好奇,问:“你今天不是负责弄烧烤么,怎么刚才又去厨房炒菜了?”
“没有你爱吃的菜。”
纪予铖所答非所问,但邢枝还是很快就理解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明知故问:“你是为了我?”
“那你以为呢?”纪予铖反问:“不是为了你,我是有多闲,才会跑去给他们做菜?”
邢枝抿嘴笑了笑,转过身,就见他已经穿好了裤子,正把衬衫往身上套。
她收起脑海中不合时宜的绮念,起身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温温柔柔地帮他系扣子。
“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吧?”
相识的第一年,原本说好要一起过年的,纪予铖却在除夕当天被临时叫走了,那次算是他失约。
第二年,以为不会再有变数,谁知中途竟突然冒出个许梦斐,猝不及防之下,将两人刚开始升温的感情一下子打回冰点,邢枝被迫落荒而逃。
那次算是她失约。
后来的三年,两人天各一方,没再有过任何约定,自然也不算是有谁失了约。
兜兜转转,终于等到这一天。
纪予铖沉默着低眼看她,似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会儿,邢枝帮他系好了扣子,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低声兀自说了句话,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着你的。”
……
年夜饭上,先由长辈说了几句话,之后大家开始边吃边聊,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气氛很是融洽。
邢枝是第一次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中吃年夜饭,心理上的感受要远远大于眼前的佳肴本身所带来的愉悦。
酒至半酣时,大家的情绪被完全调动了起来。
一群人闹着要给纪予铖灌酒,嘴里吵吵嚷嚷的:“你小子三年都没回北城过年了,今儿好不容易逮着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邢枝这才想起,两人前几天刚回北城时,纪秉荣好像也这么说过他,埋怨他三年都不回家过年,为此还拦着他不让进家门。
当时她没好意思多问,后来也就忘了。
今天再次听到这个说法,她没再忍着,转头去问宋锦:“妈,他们说的三年没回北城过年,是什么意思啊?”
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宋锦,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却是难得地卖起了关子。
“这件事啊,你还是自己去问那个臭小子吧。”
邢枝闻言更加好奇了。
就连宋锦对此事都是如此的讳莫如深,难道纪予铖三年不回北城过年,是因为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倒是旁边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堂妹凑了过来,小声说:“姐姐也不知道我哥前几年去哪儿过年了吗?”
邢枝摇头。
“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我四伯说起过,我哥前几年春节的时候好像人都在国外,但具体是在哪个国外,我就不知道了。”堂妹说。
听到这话,邢枝怔了怔,若有所思地看向纪予铖的方向,口中喃喃道:“这样啊。”
三年,国外。
她恰巧在Y国度过了三个春节。
是巧合么。
还是说,他还有其他事情瞒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