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疼痛感没有落下,低低缓缓的声音勾着笑意自头顶传来:“你躲什么?”
她面颊发烫,眼底起了一层雾气,声音又轻又软,莫名可怜兮兮的:“我以为你要打我。”
纪予铖愣了一下,忽地笑了。
他挑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她发红的唇瓣,晦涩不明道:“让打吗?”
邢枝心头颤了颤,余光瞥见一旁的黑色皮带,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攀上他的腕骨,抿唇将皮带往一旁推了推,小声说:“别用这个,疼。”
软软糯糯的嗓音透着讨好,纪予铖喉间一阵发紧,俯身,强势地吻住了她,将她若有似无的轻哼声尽数吞下。
夜色如此浓稠。
莹白的月光颤巍巍地落在窗子上,映着同样落在上面的葱白细指,身影错落间,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
两个小时后。
邢枝软软地伏在宽厚的肩膀上,指甲仍旧无意识陷进皮肉里,微湿的眼睫轻颤,声音里勾着些许难以名状的媚。
“哥哥,我好累。”
纪予铖眸色暗了几分,大手扣着她后劲,一下下轻捏着,柔声哄:“累了就睡会吧。”
邢枝轻“嗯”了一声。
余潮未尽,此时的她格外黏人,勾着脖子又往前拱了拱,撒娇似的:“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纪予铖的一颗心都被拱化了,眼神里像是拉出了丝,低沉嗓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嘶哑:“好,我抱着你睡。”
他偏头亲她的头发,长指抚着细瘦的蝴蝶骨,哄她:“睡吧,乖乖。”
邢枝没再说话,哼唧了两下,阖上眼,沉沉地睡去了。
……
又一个小时后,邢枝一觉睡醒,精神终于好了些。
她歪靠在纪予铖怀里,声音里的媚意褪去,指尖在他身前画圈:“纪总,你今天到底干什么来了?”
纪予铖一怔,一抹苦笑随即蔓延至嘴角。
从哥哥到纪总,从甜腻撒娇到冷淡质问,说变就变,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在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间无缝切换,这女人还真是…清醒又寡情。
他帮她揉着后腰,淡淡道:“路过,上来蹭个饭。”
怀里的人身体微微一凛,鼻间轻哼一声,带着讥诮。
“蹭饭都蹭到床上来了,纪总,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纪予铖对她的阴阳怪气照单全收,指腹轻挠她下巴,似在哄炸毛的小猫。
“吃你,比吃饭更重要。”
一拳打在棉花上,邢枝有些委屈,抬手在他身前掐了一把。
她闭着眼,刚好掐在不可言说的位置上。
纪予铖皱着眉头“嘶”了一声,一把按住她作乱的小手,拉到嘴边亲了亲。
“好了,乖乖。”
他掐着她的腰又往上提了提,偏头,轻啄她的唇瓣:“最近几天总被杨景旭那个货拉着一起喝酒,好不容易抽空来看看你,就别跟我生气了,行吗?”
邢枝果然安静了许多,问他:“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她隐约记得,他下午刚过来时,身上确实有淡淡的酒香味飘散着。
不浓,却足以令她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