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这儿红脸白脸地演了半天,就是为了让她“不着痕迹”地看到这枚印记。
还真是煞费苦心。
指腹压上去,轻轻擦了擦,没掉,不是口红印。
从理论上来讲,这应该是个吻痕。
“这是什么?吻痕吗?”邢枝一秒入戏,当即挂了脸:“被哪个女人亲出来的?”
纪予铖立刻抱住她,还没等说话,旁边的杨景旭就开始幸灾乐祸了。
“行啊小野猫,还真让你找着了!”
他翘起二郎腿,冲纪予铖挑了挑眉,嘴角一勾,颇为得意地笑开了:“让你小子跟我横,这回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
“小野猫,削他!不用给我留面子,狠狠地削他!”
邢枝低着头,唇线抿直,眼睫微垂,显得伤心又失落。
片刻后,她抬眸,眼尾颤颤地红了一片:“你想解释吗?”
“想。”
纪予铖立刻道,态度诚恳。
“那好,跟我走,我们去车里说。”
邢枝站起身,扯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纪予铖亦步亦趋地跟上,半句话也不敢说。
杨景旭懵了。
“诶不是,走什么呀?就在这儿说呗,我还能帮你们评评理什么的,别走啊!”
“……”两人已经渐渐走远。
直到亲眼看到那手牵着手的两人走出酒吧,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杨景旭才怔怔然收回视线。
愣怔了半晌后,他对着沙发狠狠地捶了几下。
“老子在这儿上蹿下跳地演了半天,好不容易到最精彩的环节了,他妈戏台子都给我拆了!有你们这么坑人的么!”
……
出了酒吧,邢枝松开纪予铖的手,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纪予铖在后面跟着,同样一言不发。
心思却是各异。
前者知道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主场了,心里想,在这个时候,一个真正生气吃醋的女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哭闹?打骂?还是独自生闷气?这戏要怎么演下去才能显得不那么刻意?最后该怎么收场?
没有了杨景旭这个导演控场,剧本的节奏和方向还真是有点不好把握。
后者则是沉浸在“被在乎的人在乎”的喜悦里,还要刻意装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思考着该如何哄一个生气吃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