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予铖愣怔了一瞬。
他输了,一点悬念也没有。
下一刻,满腔的愤怒与不甘都被突如其来的心慌取代,但嘴上仍是不肯认输。
“又要赶一次?邢枝,你以为我是谁,是你想赶走就能赶走的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上前两步,伸手想去抓她,但邢枝早已洞察他的动作,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动作又急又快,差点摔倒在雪地里。
纪予铖见状,也不敢再往前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陈力泽昨晚去了哪儿,都做了些什么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邢枝挪开视线不看他,毫不在意的语气里泛着刺骨的冷意:“其实你猜的没错,我们昨晚去酒店了,上了床,做了我和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们正忙着,所以没空……”
“你闭嘴!”
纪予铖被这些话刺激得快疯了,要赌的人是他,赌输了又要反悔的人还是他。
他扑过去,一把将邢枝抱进怀里,不管不顾地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了,我不想听!我知道你在说气话!你就是在故意气我,别说了!别说!”
邢枝感觉心脏被情绪挤压着,又闷又疼,几乎喘不上来气。
她闭了闭眼,用力将他的手拽了下来,往旁边挪了两步,语带嘲讽:“怎么又不想听了?你今天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在暗示这个意思吗?怎么我现在承认了,你反倒不愿意面对现实了呢?”
纪予铖的脸色阴郁沉冷到了极点,拳头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高高地爆了起来,骨节咯咯作响。
邢枝抬手在心口处用力压了压,彻骨的痛意弥漫至全身,深吸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弯腰把散落在雪地里的娃娃都捡起来,抱在怀里就往楼里走,唯独剩下那个礼物盒不捡。
还没走出几步,肩膀忽地被握住。
被一股力道带着往后倒去,整个人跌进一个又湿又冷的怀抱,寒潭似的,冻得她连呼吸都跟着颤了颤。
隐忍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纪予铖咬着牙:“想赶我走?可以,先把欠我的东西还了!”
邢枝头也没抬,语气比外头的天气还冷:“欠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上,但要分期,我现在一下子拿不出那么……”
“谁要你的钱!”纪予铖厉声打断她,握得她肩膀生疼:“老子才不在乎那几个钱!”
话音落下,他一把掐住她的下颌,用力一捏,逼得她张开了嘴,然后低下头,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掐着她的后颈,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带着发泄似的力道,边啃边咬:“这晚安吻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颤抖的嗓音又低又哑,喉咙间发出类似野兽低吼的声音。
邢枝被这阵势弄懵了。
反应过来后,她用力咬了他一口,温热的腥甜味立刻在两人唇间弥漫开。
她鼻尖一酸,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别发疯了!我说了,已经结束了,彻底结束了,你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吗?”
邢枝瞪着通红的眼睛看他:“我跟别的男人亲了,也睡了,你都不嫌脏吗?不觉得恶心吗?”
纪予铖心脏一阵抽痛。
他抬手在唇角抹了下,转了转脖子,沉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暴虐般的狠戾。
“邢枝,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去弄死他,不信就试试看。”
邢枝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识捂住了嘴。
她不知道继续纠缠下去会发生什么。
继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将彼此都伤得体无完肤,心力交瘁?还是和好如初,假装今天一切的不愉快都没发生过,拥抱,然后接吻?又或者是彻底激怒他,逼得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害人也害己?
无论是哪一个,邢枝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