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萍张口就想骂,被邢枝很快又堵了回去。
“这话不是你说的吗?邢铭是你的心肝宝贝,是裤裆里带把儿的男子汉,你为了他做什么都愿意,吃苦受累,挨打受骂都心甘情愿。”
邢枝有些麻木地笑了下:“今天他打你,不相当于你以前说过的话应验了吗?你该高兴才对啊。”
朱萍一时有些语塞,这些话的确是她曾经挂在嘴上经常说的。
问到自己想问的了,邢枝也懒得多费口舌,伸手想挂断电话,在指尖快要碰到屏幕时,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噢,对了,劝你最好别拿邢铭的女朋友当亲闺女养,倒霉的亲闺女有我一个就够了,别再祸害人了,人家不欠你的。”
……
邢枝年初二浑浑噩噩地在家躺了一天。
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像想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心里却空荡荡的,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身体里原本深藏蝴蝶的那片地方有些隐隐的酸胀感,有些发痒,有时候又觉得痛。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像是把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有点颓废。
年初三一大早,邢枝接到了张蓝的电话,声音急切,似乎很焦灼。
“邢枝,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家里住了?”
“我回自己的住处了,怎么了,张姨?”
“少爷他生病了,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
邢枝心脏骤然一缩,残存的那点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怎么了?”
张蓝在那边着急得不行,叹了口气。
“少爷发了高烧,没去医院,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可我家里还有点事,最快也要晚上才能赶回去,邢枝,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
邢枝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他生病了,应该就是前天穿得过于单薄,又吹了冷风,淋了雪导致的。
她还记得他的衣服都湿透了,怀抱里又湿又冷,像冰窖一样。
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关系,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照顾的,可她却有些犹豫。
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局面,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情况会不会因此变得更加复杂?
一旦她亲手撕开了这个口子,以后要是再想划清界限,就难上加难了。
“张姨,我……”
“少爷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一生病就小孩子脾气,不肯吃药。”
张蓝打断她的话,无奈道:“他从小生病感冒,吃药都是个大工程,所有人连哄带劝都不管用,最后非得捏着鼻子往嘴里灌才可以,那时候年龄小,怎么着都行,可现在他长大了,谁还敢捏他鼻子?”
“他不肯吃药,谁也拿他没办法,生病了就只能干熬着,真让人心疼。”
张蓝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邢枝默默听着,整个人都有些僵硬无措。
她抿下抿唇,忍着喉间的干涩:“既然这样的话,我过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人生病了,身边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张蓝说:“哪怕只是帮忙倒杯水也行,你说呢?”
邢枝思索片刻,还是拒绝了。
“张姨,纪总是个成年人,该有能力照顾自己的,也该知道如何对自己负责,我恐怕帮不了这个忙,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