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短短大半天的时间,这个三年都没有眉目的案子就有了飞速的进展,姚姝在心底把府衙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尸骨不对都没察觉出来,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难怪傅修谨不待见这个裴知府。
等他们几人回到傅修谨办事的修远阁时,符康和陈智年已经战战兢兢等了小半个时辰了,见到傅修谨沉着脸跨进门,两个人齐刷刷站了起来行礼,紧张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王爷,我真没杀人,我是追求陈素卿但我家也不缺钱啊,犯不着杀她。要说缺钱又喜欢陈素卿,他们家善堂那个管事更可疑啊。而且我要真缺女人我去花街一抓一大把的,真的不是我。”
陈智年甚至都没等提问,自己就率先辩解了起来。
他长得瘦高苍白,眼下的黑眼圈明显,说话的时候还不由自主朝姚姝瞟两眼,那目光里透露着欲望让姚姝一阵恶心。
傅修谨慢条斯理坐到太师椅上,抬起眼皮眼光朝陈智年扫了过去,陈智年立刻收回了眼神噤若寒蝉。
“不是他。”,姚姝虽然觉得陈智年恶心,但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得开口说明,“他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太过孱弱。尸体左脚被砍断需要一定的力气,骨头的切口很平整,是一刀砍断了整只脚的,他这样的力气,做不到。”
“王爷你看,真不是我,还是这个姑娘有眼光,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陈智年见着姚姝开口替他说话,立刻腆着脸开始打听,样子仿佛一只流着口水的癞蛤蟆。
“赵少柏,我不记得无关人等可以留在大理寺。”
傅修谨的语气森冷,像地狱爬出来的阎罗,赵少柏立刻招手喊来了侍卫,三下五除二就把陈智年拖了出去。
“姚仵作你放心,凭你和王爷住一起的关系,这陈智年绝对不敢缠上你。”
赵少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姚姝隔壁,侧着头对她耳语起来,姚姝闻言抬头去看傅修谨,正好对上他注视的目光,两个人跟小学生上课聊天被老师发现一样,立刻目视前方假装不认识。
“符康,你如今是唯一无法证明自己与案件无关的人了。”,无视姚姝和赵少柏的小动作,傅修谨把眼光重新投在目前唯一的嫌疑人身上。
符康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往外面瞧了一眼,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我,其实我那天有不在场证明,我……我与我爹的小姨娘在听雨楼……喝茶。”
傅修谨不再多言,姚姝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开始有人证为何不说,她转头去看赵少柏,赵少柏戏谑道,“他跟他爹的小妾行苟且之事,我去查问口供的时候,他可不敢当着他爹的面说出来。”
这下好了,两个嫌疑人都洗脱了,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傅修谨和赵少柏坐下来开始翻起了卷宗,姚姝本来想回去无言堂再看看尸骨,转身的瞬间突然灵光一闪,“珠儿说陈素卿是在去买新品胭脂路上被绑,凶手是男子应该不会关注脂粉这些吧,但他却知道在胭脂铺路上埋伏下手,去查查胭脂铺也许有收获。”
傅修谨同意了。
胭脂铺位于繁华大街上,陈素卿被绑走的巷子就在胭脂铺第一个拐角里,赵少柏查问了一番附近的人却一无所获,三人只能去找胭脂铺里的人问问线索。
店铺小二笑嘻嘻迎上来,以为是贵客,赵少柏亮出黑金腰牌,他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哆哆嗦嗦问道,“不知大理寺的大人有何贵干?”
“叫你们掌柜的以及所有的小二过来说话。”
领了赵少柏的话,小二风一般就跑了,不消片刻就把掌柜和其他小二都领了过来。
走在前头的掌柜是个风韵犹存的女子,她扭着腰过来朝傅修谨抛了个媚眼,娇柔地问起了原因来。
傅修谨看都没看一眼,直奔主题,“三年前,陈家嫡女绑架之事你们可有印象?案发前几日,可有什么可疑男子来询问过关于胭脂的事情?”
小二们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起来,唯独老板娘沉思了一会儿提起一个人来。
“来我这儿买胭脂的男子很少,唯独城南普陀善堂的管事王柏川,案发前他时不时都会来看看,也买过一些胭脂,我当时还问过他意中人是谁,他只说是明月一般的人,自己高攀不起。”
从胭脂铺出来的时候,三人都已经意识到这个王柏川很有可疑了。
“陈智年当时也提过一嘴这个善堂的管事,如今胭脂铺老板也说他案发前常来,但是陈老爷给我的名册里却没有这一号追求者,这很奇怪。”
第10章失踪者
一旁的姚姝脑海里灵光一闪,她接上了赵少柏的话,“陈老爷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王柏川身份低微从没想过能光明正大和陈素卿在一起?而且我们也怀疑陈素卿还活着,绑匪要了三百两黄金的,会不会是陈素卿一同做的局?”
“活生生砍下自己一只脚陪情郎做局?有意思,那就去会一会这王柏川吧。”,傅修谨目光看向城南的方向,嘴角勾了起来。
城南是商贾聚集之地寸土寸金,在靠近郊外的山脚下,普陀善堂简陋的牌匾略微有些显眼。
马车驶到门口停下,洒扫的一个小童看见姚姝下车,丢下扫帚就往里跑,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布衣书生模样的男人迎着他们走了过来。
“三位贵客是来捐善款的吗?我是善堂的管事王柏川,请随我进来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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