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越看脸上喜色越浓,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各种好消息不断。
“从探子信中汇报来看,陈晨九年前开始在泸州的佛寺修行了,天石道人是七年前在泸州收下的他,佛寺的方丈说陈晨是在一个雨夜被两个男人送到佛堂的,说是树林里捡到的迷路的孩子。”
姚姝粗略算了一下,按照前些日子见到的陈晨身高判断,他约摸也就十二三岁岁左右,退回九年前约摸也就三四岁多一点,如果他真的是天石道人的孩子,天石道人怎么忍心将小小年纪的他扔在佛堂呢。
“信中提到佛堂的方丈刚收留陈晨的那夜雨下得很大,陈晨发着烧,他一直再说胡说,喊着爹爹别走,小福不玩刀了,小福听话。很可能他原名叫陈福或者陈小福,可以试试去找。”
陆寻点头,“好,我安排探子去办。”
第100章被“误杀”的寡妇
自从锁定了陈晨开始着手调查后,还真就揪出了不少东西,姚姝看着面前这一叠资料,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之前光顾着从天石道人这个身份入手调查反倒是摸不出什么东西,裴家将他过去的事迹擦得一干二净,将他营造成一个从深山隐居而出的世外高人。没想到这次无意间知道了陈晨的身份,从他这儿入手,倒是收获颇丰。”
邓巡风半躺在美人榻上说着话,手里还举着一封资料在看,一只脚曲折竖起,一只脚搭在美人榻边缘,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基于谨慎起见,调查天石道人的事情并未在大理寺中进行,都是约着邓巡风偷偷摸摸上肃亲王府来。
自打振威将丨军和邓凌云领旨前往渤县坐镇后,邓巡风就跟脱缰的野狗一样,每日不是装着纨绔模样在花街流连就是偷偷摸摸往肃亲王府和大理寺跑,赵少柏和范仲良都笑着称大理寺该给他发一份粮饷了。
傅修谨端坐在书桌前,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指尖敲击着桌面,眼光投向姚姝。
“探子送来的资料不多,但信息却很有用,谁又能想到天石道人不止是个假半仙,甚至于可以说,就是个知法犯法之人。”
姚姝埋首在桌前将信件的重点一项一项抄录下来,又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整齐,一份时间事件表很快就新鲜出炉。
陈晨,原名陈小福,父亲陈大利是个打铁匠,家住平山县。陈大利在九年前的一个夜晚因认错人错手杀害了邻居家寡母,因心怀愧疚跳崖自杀了。
他在邻居家门口留下一封书信,将家中财产铺子全数赠与寡母家年幼的独子,并在信中表明请求官府将孩子送到善堂或者佛寺寄养,好给自己的罪孽诵经。
结果陈小福也就是陈晨,哭的稀里哗啦自己跑了,说是要去找父亲,官府的人赶到却并未发现他的踪迹。
最后是两个上山砍柴的樵夫雨夜在山上被困,在树洞里发现了瑟瑟发抖的陈晨,于是就近把他送到了佛寺去。
而天石道人也正巧在陈大利“死亡”后三个月突然下山现世,在汴州街头四处奔走相告说要发大水,让人员疏散离开,随后大坝决堤震惊朝野。
而最为凑巧的情报是,陈大利“死亡”前一个月,适逢裴相告假,举家南下游玩,落脚之处正巧就是平山县,彼时的裴盈夏听说当街对一名女子撒泼,用滚烫的热茶泼了那女子一身。
这每一件事单独拎出来看着都是毫无关联的,但是串在一起推敲,那就有趣了。
串联这一切巧合的点就是裴盈夏泼的那名女子,就是陈大利“认错”杀死的邻居家寡妇。
“裴家开始与天石道人联手的开端应当就是这个寡妇,很有可能是裴盈夏的妒性造成你的惨剧,而裴家借了陈大利的手来收拾残局,随即又给了他一个更为有用的身份重新进入世人眼中。”
姚姝将梳理好的关键点递给傅修谨,傅修谨接过飞速扫过一遍随即点头赞同。
“若是能查出当年寡妇之死与裴家的关系,哪怕只是摘掉裴盈夏,那也是我们赚了。”
邓巡风意有所指看了一眼傅修谨,目光又扫过姚姝,语气里带着揶揄,姚姝心中了然。
即使不能一举掀掉裴家,但裴盈夏惹起的事端,裴家为了保全大局必定弃车保帅,到时候裴盈夏一个负罪之身自然不能再与傅修谨结亲。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一并深入调查,八年前刑部侍郎灭门惨案。”
傅修谨说完,关节敲击着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目光直直透过窗户投向外头院子,“刑部侍郎一家,恐怕是查到了裴家什么东西才会遭至灭顶之灾。天石道人的预言,不过是死亡预告罢了。”
邓巡风表情似略微有些惊讶,他突然支起身子坐直,语气有些惋惜,“当时倒没想过这一点,毕竟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但如今天石道人有问题,那这案子的真相还真就不好说。刑部侍郎倒是可惜了,为数不多敢直言不讳又不与裴相同流合污的正直之臣。当初他们一家死得蹊跷,要不是全家无一活口死无对证,行凶的马贼又被中郎将宋裔全数剿灭,或许还能查出点东西来。”
听到傅修谨突然提起这位刑部侍郎的案件,姚姝倒是有些好奇,她问道,“要从哪里开始入手,涉案人员不管是凶手还是受害者全死了,总不会想带着我去挖别人全家祖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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