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道远慌了,他明明已经安排了御林军守住四个宫门不准任何人进出,为何还能有弓箭手混进来,而且数量之大,竟与金銮殿外这一圈御林军不相上下。
裴相转身看向邑丰帝,一直笑着的嘴角终于耷拉下来,他明白了,一切都是圈套,自己中计了。
“快,快围进去将邑丰帝和肃亲王杀了!”,任道远自知难敌,但也清楚若是败了落在傅家兄弟手里恐怕连个全尸都捞不到,既然如此只能拼死一搏了。
邑丰帝笑了,他不急不躁往龙椅走去,撩起龙袍坐下,眼神睥睨天下。
“裴相看来是想明白了,不想挣扎了?”
“荒唐,我竟轻视你至此以至于如今落到了这番境地,这不应该,不应该啊!”
裴相歇斯底里喊叫起来,摘下头顶的管帽往龙椅方向猛地一砸,啪的一声,乌纱帽缓缓滚落在地。
任道远却不想坐以待毙的,他挥舞着刀想让御林军护着他杀出宫去,裴相却厉声笑了起来。
“你以为还能闯得出去吗?你觉得是你的刀快亦或是那墙上几百的弓箭手快?这样毫厘不差的箭法,这样毫无气息的隐匿踪迹功夫,寻常士兵哪有这样的本事,这怕是定国侯府的精锐啊,宫外怕是已经被定国侯的亲兵围了啊!出不去的了,都得死,我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本来那些朝臣就已经被一系列的的变故打得晕头转向措手不及了,如今听见这定国侯府的精锐已经围在宫外勤王了更是一个个面无血色。
一开始站队了裴相,眼下不死也得丢官,轻则流放重则夷几族,有几个墙头草已经开始以头抢地求饶了。
“一群没骨气的哈巴狗,谁给骨头就朝谁摇尾巴,也不嫌丢了世家大族的脸。”,魏小侯爷倒是个快人快语的,鄙夷地看了那群人一眼,语气里满慢的厌恶。
定国侯的兵来的很快,不过半刻就将御林军围了起来,齐刷刷亮出了腰间的武器,日光印着利刃闪着灼灼的光。
“降者不杀,抵抗者,杀无赦。”
帝皇虽年纪不大,但气势已成,短短几个字从嘴里吐出来,像阎罗下的勾魂令,叫人听了通体生寒。
御林军中多是裴相栽培安插的人,无能者胆怯着居多,如何能与定国侯手底下这群踏过尸山血海自战场归来的精锐相比,一个个立刻丢了武器跪下伏地不起。
任道远扯着任宇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一咬牙就想跑。
然而在场当中除了裴相,也只得他二人依然站着,明晃晃的靶子,这一跑就把命丢了。
两支利箭携破风之声而来,准确无误,直取两人项上人头。
任道远瞪着双眼里头是满满的悔恨和恐惧,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任宇也是死不瞑目……
投降的人在定国侯精锐的指示下很快就排成一列列被送了出去,外头的军队在等着将他们押至大牢,那些官员们一个个把头都磕出血来了也邑丰帝也没出过一句声。
姚姝看着这从天而降的箭手和士兵,脑子里只剩后怕。但凡人来得晚了一秒钟,或许他们就不能完完整整从这殿里出去了。
她正要转身去问傅修瑾怎么回事,人已经被紧紧拥进怀里,温热的嘴唇迫不及待就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