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这样的?”白骁问。
“你这样的年轻人啊。
”
郁明道,“除了老梆子就是后生仔呗。
”
白骁觉得他口中的年轻人,好像有种……别的意味,就像是将人粗暴分成了两类,一类是老梆子,一类是年轻人。
——或者说,一类经历过灾难的人;一类年轻的,像自己这样年龄、灾难后才长大的人,两者在郁明眼里是截然不同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一开始直到现在,白骁从郁明身上感受到一种,对年轻人的善意。
“你知道聚居地在哪里?”白骁随口问。
“离这儿最近的……好像在陈家堡吧。
”
郁明说着,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准备去那儿?”
“先看看。
”
白骁说。
“那你很莽啊,都没有目标,就这么乱窜,虽然丧尸都老了,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它们吧……”
郁明声音渐渐低下来,忽然叹了口气,道:“也是,在这破地方有什么两样……总归是个希望。
”
他瞅准了机会,又往河里投了一次鱼叉,这次没有扔中,把叉子收回来,见白骁没有捡那条鱼,有点诧异:“咋,对鱼过敏啊?不吃嗟来之食?”
“不太习惯。
”
白骁无奈道。
“碰到过坏人?怕我下毒?刚戳上来的你又不是没瞧见。
”
郁明倒没生气的样子,就是依然那种我行我素的画风。
“没事,就是很久没见过人了,话多了点。
”
他盯着河面,顿了一下道:“是很久没见过年轻人了,妈的对老梆子不放心。
”
“哦?”
“后生仔,出门在外,对那些灾难前活过来的老东西警惕点……哦我也是,那没事了。
”
郁明道。
白骁乐了一下,手上垫着树叶,端起铁盒吃里面煮的榆钱。
“你知道陈家堡,怎么不去?”白骁问。
“问得好!
我为什么要去?”郁明说着话,忽然又将鱼叉投出去,这次戳中了一条大鱼,还在水里扑腾。
如今初春的余寒未去,河水还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