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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就痛快点,干嘛磨磨唧唧,在施南凐即将跺脚不耐烦的情况下,有琴御仪抓住她的手,拥紧了在发顶轻嗅施南凐发丝上的香气,“那就再等等,过几日,等你的同门回来后。”
施南凐也赞成,“是啊,应当的,不然万一让贱人后悔怎么办,你那个清君师尊,真是讨厌。”
她抱怨似的碎碎念,对第二个方法通情达理,毫无怨言,唯一不满就是大道宗想破坏她跟他的关系,不想把他让给阮清玉,满满的独占欲,她正当结婴,志得意满,瞧不上无为修为无精进的阮清玉,相信自己否极泰来。
与施南凐敲定了日子,有琴御仪便再次离开小天地,回了大道宗,为两方协商做个了解,走时还不忘帮施南凐解了私人领域里的结界,二人约好届时在猗梅灵山相见,施南凐只要安心在那等宗门的人回来便可。
事实证明,大道宗那边还是看重有琴御仪,跟他比施南凐的存在小得不可计量。连两边的仇怨,都成了是小风小浪。
她没等太久,猗梅灵山就有了新动静,关押在大道宗的弟子被放了回来,施南凐清点了人数比原来少了一半,不过据回来的弟子陈述当时情况,另一半弟子应该是那日不在灵山,出门在外,亦或是得到内部传音先逃过一劫。
至于为什么迟迟不与施南凐联系,一是施南凐这边没法沟通,二是他们自己也有危险,在各方监视下不敢轻举妄动,双方才一直失联。现在施南凐这边跟大道宗达成交易,全方位解禁,想必过不久其他人就会收到消息,能回来就回来,不回来施南凐也不强求,修行本就是行在路上,她相信即使不在灵山,其他弟子也会得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眼下最该打点照应的就是剩下还在猗梅灵山的弟子,这些弟子修为粗浅不一,经此一难还受了不同的伤需要休养,可以说是成了一个元气大伤的病弱宗门,怪不得大道宗愿意达成协议,说好听点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好听的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像素和这样的,不用他们出手,在长久没有主事的情况下,自己就很难将门派维系下去。
考虑到以后不能没有了自家根基,不然别人问起,都不知道还有素和这个门派,外出弟子回来后也有个落脚之地,施南凐干脆暂时不打算出去,她挑了两个还算有资质的苗子传授了功法,让他们带领弟子们修行,有时还跟白云松傅缃那样帮她代为打理杂事,其余的日子就只剩等待有琴御仪来取她体内的神器。
约好那天大道宗的似乎还怕她反悔,不光有琴御仪过来,宋卿章带着人也降临施南凐房门外,他如今眼看着性格脾气都变得顺眼很多,也许是清楚有琴御仪的实力远在他之上,只是一直在藏拙,宋卿章整个人都比从前不茍言笑,少了些许锐利,气势更趋近于孤僻和沉默。
有琴御仪进了屋,宋卿章就抱剑等在外面,没有破门而入的粗暴打算,不过要是施南凐后悔不给了,刚才的话指不定就要兑现。有琴御仪陪她在窗边看了两眼,为她考虑,“凐凐,如果你后悔了我们可以不取的。”毕竟是神器,施南凐说没用就没用吗,只不过是抵抗不了大道宗的压力的谦辞,哪怕她这时舍不得了也是应该的。
他以为会调动施南凐的内心,她轻松地答应,“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很划得来的买卖?你看我素和弟子都平安回来,我保住了宗门和你,大道宗的才是没眼色的,不识货,要拿就拿去吧。”
有琴御仪再次确认了施南凐的意愿,她脸上没有一点不甘心的神色,眼珠乌黑而明净,嘴角微微翘起,“快呀,再不动手,我可反悔了。”
她话音刚落,浑身像被定住,胸口仿佛伸进一只手在里面掏了掏,五脏六腑如被拂过,灵魂倏地一轻,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从身体里抽走。
下一刻,散发出来的光照亮了整间屋子的造化青莲灯出现在有琴御仪手上,连外面的宋卿章等人都察觉屋内神器溢出的充沛丰盈的灵气。
施南凐能动后膝盖一软,被有琴御仪接住,她脸色有一点失去力量的青白,淬炼神魂的青莲灯骤然离体还是令她有所不适,毕竟她跟它融合这么久,施南凐早已适应被蕴养的感觉。
“我没事。”她坚强起身,推开有琴御仪,最后看陪伴自己多日的法宝一眼,“带它走吧。”
宋卿章久不见屋内人出来,已经等不及靠近门前,有琴御仪观察施南凐的面色,发觉她只是短暂的有些虚弱,过一会就能恢复红润了,“那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他走到门口才发现施南凐没有回应他,转头一看,她已经坐到榻上开始调息了。
施南凐闭上双眼,运转功法,调理呼吸吸收屋外天地灵气,以填补造化青莲灯离体的空缺,有琴御仪离开的脚步声她听在耳朵里,他跟宋卿章在门外清浅地交谈两句,宋卿章往里扫了一眼,一帮人最后没在猗梅灵山多停留就快速离去。
有了造化青莲灯,阮清玉跟大道宗那边的因果也算有了了结。
治世清君在凌霄殿里神相庄严,他在座上冥思,阮清玉就在座下替了童子的活为舅舅焚香,她如今最大的依靠就是治世清君,父亲虽然也是一峰长老,底下弟子众多,却也顾及不了她,母亲又受了伤,阮清玉很知道好歹这时该依附谁,她虽然纯,却没那么天真。在和有琴御仪没有修成正果之前,与其身份地位实力相当的舅舅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清玉,你也在这里。”宋卿章带回来了造化青莲灯,在治世清君的示意下捧到阮清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