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玉容说:“很难说清楚,他那个人很倔的,不给我父亲一点儿面子。我得站在我父亲一边。”
司马效礼说:“你跆眼老兰过的来吗?”
米玉容说:“他这个人还行,他不住我们家,凡事与我商量,很尊重我。我也知足了。”
司马效礼说:“凡事看开点儿,官场能闹腾几年呀?还是亲人和朋友长远。你看现在多少因贪污受贿被杀头的,人真是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咣地一声,你就是有个金山邮局没用了吧?你劝你好好生活。有困难你就找我?有些事儿你得为大哥想着点儿。我是树大招风呀!”
司马效礼长吁短叹,十分感慨,他在米玉容面前伪装的真是可以。米玉容因为顺利地拿下工程,一是赌了气,二是老兰对她也是刮目相看了。让他们认识一下她的活动能力,“今天你陪我喝酒怎么样?我好久没有跟你好好谈谈了。你知道,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米玉容说:“大哥,今天我们谈了不少了,改日,改日我好好请你一顿!”
司马效礼说:“一言为定。”
米玉容告辞了,她一直在考虑他,反复思想着,他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往事已经成为不可忘却的往事,谁说司马多么坏米玉容也不说,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其实他是欺骗了她,她来的不是时候,司马刚刚做完了。他很有心气在她面前表演的。再说他感觉她老了,一身的皱折,一点儿也不性感,有什么意思呢?后来米玉容也知道他的伪装了,在她的生活中,在与人们的交往中她再也不愿提起司马效礼了。她深恶痛绝的就是有人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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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效礼风风火火地找到了欧阳普良。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欧阳普良看见司马效礼抽烟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一定是火上房一般的焦急和担心。事情明摆事实呢?
看来他们谈了很久了,烟雾塞满了房间,以至于两个人的面孔都模糊了。欧阳普良站起来打开排风扇,风扇一转嗡嗡直响,司马效礼摆摆手,示意他把排风扇关掉。
司马效礼说:“烦着呢?你开什么开?”
欧阳普良说:“我知道你烦,可是事情已经出现了,我是想……”司马效礼腾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吓了欧阳普良一跳。他惊惶失措地望着他,良久司马说:“你想什么?你不想到栾蓓儿会和上官英培跑了吧?你没想到黄化愚被逮住吧?事,就坏在你的自负上。”
——大哥,我有罪,我对不起你!
——屁话。早些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怎么一点脑子也不动呢?我不告诉你了吗?让黄化愚沉默,不然会惹出麻烦。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呢?我害你吗?我害你就等于害我自己呀!
——我安排了,刑警队的没人下手。
——你呢你怎么不下手?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我亲自打死他会有麻烦的。
——有什么麻烦?你说你说呀?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背叛了我?你放跑了姓程的,等于给自己勒上了一道绳索。这将使我们非常非常地被动。我们每天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欧阳普良不作声了,他说什么?他什么也不敢说了,总之你没按着他的意思办你就是失职。你就应该挨训。可他心里不服气,你司马大哥不是也在暗地里安插人了吗?不也没把黄化愚打死吗?你倒好,你也就嘴大得了,要不是这样,我才不听你的混张话哩。想到这儿,他想宽慰他几句,“大哥,我们还有机会?”
——说,什么机会我听听?
——我们在看守所动手。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
——你打算怎么实行你的计划?你说说看?
——我还没想好。
——这不跟放屁一样吗?放屁还有味儿呢?你说话对自己负点责任好不好?
——大哥,你别着急,兄弟错了,你再怪也是这样呀?你出个主意我吸你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你说的办法可以,我担心你无法靠近姓程的。那么多看守你怎么能够进的去,那样做也留下把柄。机会错过了,你呀,让我怎么说?我恨不能一枪打死你!
——大哥说什么呀?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
——你以为你搞政治行吗?你太粗心大意了,说了算定了干,言必信,信必行,行必果!你不狠心他们比你心狠。说完,司马效礼抑郁寡欢地在踱着步,他浑身的神经细胞都惊觉起来,他想到了成功的喜悦,却没意识到会有这种意想不到的结果。但曾担心过,恐惧过他们失手。结果你恐惧什么就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