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自清明,人声鼎沸,陆扫晴行走在城市中。
她不知自己将往何处,却仍是在行走。城市的原野尽是生命,它们皆为陆扫晴指向方向:夜游一家人无意的一指、热恋情侣偶然的一瞥、店主专注游戏时的朝向。。。。。。所有或有或无意义的行为,于陆扫晴眼中,皆是为她指引方向,他们从未听听闻陆扫晴,亦不曾沾染任何神秘力量,但只要他们存活于世,他们便会对陆扫晴一展善意。
这并非他们的意志,这是他们集体潜意识所为,所以他们才会为陆扫晴指引他们一无所知之物的方向,所以他们的本无意义的行动为陆扫晴指引方向。
陆扫晴认得这些指引的特征,陆扫晴任凭人们漠视她的非人特征、准许她在人流中穿行。陆扫晴只有一个目标,找到施乌,但施乌按她睡醒时模糊听见的对话看来,应当在阳界,她不知阳界在哪儿,但她知道这里有人知道阳界在哪,或许还知道如何前往那个地方。
那些人只有一个特点,他们都长的像施乌。
眼下所有生命尽数为陆扫晴指引的,正是施组织据点的方位。
。。。。。。
施鸢与施鸟同住一处,他们虽然长得相像,但二人并无血缘上的关系。他们除去服侍夜塔的特点,其余皆属正常人,所以相恋并不出奇。
他们那时为了捕捉塔的碎片做出了太多动作,,这时他们已离开了施乌的出租屋,另寻据点,另作伪装。
如此明朗的夜晚,他们没有开灯,因为他们正在伪装成一对节俭的夫妇,两人脸上的伪装让二人看起来有夫妻相,而非两兄妹。
但在这入夜时分,场上搏斗的三人互相看不清面容、特征,若不是他们彼此共事已久,这场搏斗怕是输的更惨。
来者没有多少动作,她仅是破门而入,扑向最近的一人,一拳而去。
碎裂的飞石擦过施鸢的脸,清脆响声告诉她被这一拳击中躯干或脑袋不是重伤便是当场身死,同时也传达一个信息:
施鸟躲开这一拳了。
来犯者已扑倒施鸟,此时她正背对施鸢,这是一个好时机。
施鸢学习的搏斗技巧是在最短时间内不计代价的致残对方,所以她并不顾及施鸟,猛地向下一手刀。。
她一手刀的威力不及来犯者的一拳,但胜在更快、效果更隐晦——她指甲缝隙处分泌神经毒素,将麻痹目标。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却于此发生——来犯者竟然在施鸢思考于出招这不及零点三秒的时间中将肌肉调整至能够以一个前滚后发先至,硬是以不可思议的反应与动作速度躲开这必中的一招。
这一手刀以后,那来犯者竟然站起来了!
冷汗还未及落下,施鸢打下的一手刀还未收回,那来犯者又出一招。
只是一个简单的肘击,没有效果,朴实无华。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招,却快得不可思议,快得连防御的姿势都不让人摆出,施鸢直接被一招打中胸口,后摔到墙上。
施鸟已是久经沙场的人,他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从站位来看,来犯者绝没被打倒,他一个扫堂腿攻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