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
她双腿打颤,手臂发抖。
刘世雨赶紧跳下车,双手托起箱子底部。
夏润雨松开了双手。
“快,快,找两块石头,垫在地下,放箱子。”刘世雨喊。
一刹那,民工把两块石头放在地下。
往下放……往下……放····当心手。
“你们大坝水站的人都是死人吗?我们也是为公家干活。”那位年纪大中年人怒气对着大坝站门口喊一声。
“放平,放平,框式水平仪倾斜,以后测量不准。”
夏润雨用胳膊抹了头上一把汗,又急忙跑到箱子边说:“这样抬着箱子,箱子不能倾斜,得放平。”
“不行怎么办?处里(设计处)就五个人,三个处长,干活的就你我两个人。”
“那个单位都是吃饭的多,干活的少。”中年大叔发起牢骚。
“抬箱子,抬箱子……”,唯有刘世雨给二人帮忙。
“你们一天多少钱?”姑娘声音甜甜的问刘世雨。
她把刘世雨当做民工。
“一天累死累活干也就四十元。”
夏润雨拽住刘世雨的胳膊说:“这小伙子,跟我们干吧,一天给你五十元。”
夏润雨以为刘世雨是民工,男女身份不对等,所以她拽住刘世雨胳膊,只是让众中年大叔认定,这是一个扛仪器的好苦力,是一名既老实又灵活的好苦力。
“赵叔。一天给他五十元,说好了,临时工工资,设计处报销,反正我们也的有两个扛仪器的,多给十元无所谓。”
“反正雇一个临时工,工资由设计处报销。”谈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这位中年人是水电局设计处一名工程师,他有雇临时工这个特权。
夏润雨他们可以清高,也可以孤傲,但是架不住身体的疲惫,信念只能支撑一时,最后不得不屈从无力劳作的肌肉。
人除了吃饭,在饥饿的体肤里有一种愉悦感,传导在颅内。
人如草原上的野马,天生就是逍遥的,上班工作只是被吃饭生存,被迫的迫不得已。
此时夏润雨扛仪器,已精疲力竭,想找找一个替代品。
“这是我们水库管理站刘技术员。”一个民工给夏润雨介绍刘世雨。
“那个刘技术员?我怎么不知道?”夏润雨一愣。
“刘世雨笑笑说:“去年刚分到水库管理站,在泄洪坝闸口上,你们是水利局局机关的,我在一百公里外的水库管理站,天高皇帝远,见不到机关单位的人。
“原来我们是同僚”。就这样刘世雨和夏润雨从陌生到熟悉。
戈壁落日的余晖,折射在大坝村长城遗迹土墩(了望台)上,霞光似锦,白杨树的倒影,如同通天的柱子。
斜阳、余晖、倒影、白杨树、村庄……还有肩膀上扛着三脚架,胖胖的夏润雨姑娘,挎着仪器的赵工程师。
被戈壁落日余晖的光得倒影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下午六点,刘世雨收工了。
夏润雨把三脚架放在大坝水管站伙房门边上,总工程师老赵抱着水准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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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累死了,明天要打桩,划线。”
“赵叔,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