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衿笑着回礼:“三妹妹一路过来,可还辛苦?”
筠冉轻轻摇摇头:“还好。”
两人寒暄了两句,容子衿便看了她一眼,柔声道:“今天我唐突请三妹妹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虽然这番对话已经发生了一次,筠冉还是不由自主攥起了手帕。
“府上二夫人近来多次邀家母过去见面,不知三妹妹知道么?”
筠冉咬咬唇:“知道。”二房眼红这门婚事,已经准备动手抢了。
“那就好。”容子衿看她的目光多了一丝怜悯,“家母说,当初两家结亲时家主是同袍,如今侯爷去世,以二房那样的官职那样的人品,她是瞧不上眼的……”
筠冉一顿,随后故意拖长了音调,点点头:“伯母不喜我的家世不显,也是人之常情。”
原先两家结亲时爹是御前红人,如今父兄去世,侯府颓势已现,自己顶着个侯府千金的名头也只是个空架子,容家说不定有了悔意。
看上去容家礼数周到,逢年过节礼物不断,可惜也只限于送些瓜果蔬菜之类,彬彬有礼却矢口不提婚事。
“不,不不,”容子衿急得脸都涨红了,他慌乱摆摆手,“三妹妹,家母的意思是,她不喜二房,不是你。”
筠冉脸迅速发起烫来,她不说话,看着窗外,像是在分辨外面叫卖的市声。
空气安安静静。
容子衿还当她是生气了,咬牙启唇:“你放心,我,我们的婚事作数的。”
筠冉抬起头来,视线飞快掠过他的脸。
“我娘,不,我的意思,都是只认你一个。”容子衿飞快说过这句藏在心里的话,耳朵尖也跟着冒红。
别说他了,就是筠冉脸都红得发烫。
这人,怎么这么傻,什么话都说出口?
她想说什么,但又无法说出口,只垂首玩弄着手里的荷包穗,那一块垂下来的荷包穗被她揉啊揉,几乎要揉散了。
容子衿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也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不敢再说话了。
满室寂静。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街道上有人大喊;“有贼!捉贼啊!”
这喊声把两人从困窘中解救出来,齐齐向楼下看去:
有个老妇人正急得大喊,可她哪里跑得过盗贼,那贼在前面探头,一会就跑到了街尾。
“三妹妹,我去帮帮她。”容子衿只看了一眼,就下定了决心。
“嗯,你小心。”筠冉也急着帮人,叮嘱了他一句。
容子衿快步下了楼,筠冉想跟在后面帮忙,也后脚出了雅座。
可她头一抬,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