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到下午,一天的时间我听了很多,也见了很多,现在就说说我的感受。”齐天翔移动了一下话筒,环视着在座的各位随行人员,以及对面坐着的曙光厂和管委会的各级负责人,神情凝重地说:“工业在整个河海经济体系中的比重和重要性,不用我强调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楚,这次出来调研重点企业的展和经济运行情况,所想达到的目的也不用强调,大家都心知肚明。”
齐天翔的讲话一上来就尖锐和不留情面,似乎是早就想好了要说的问题,也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却因为突破了以往讲话温文尔雅的习惯套路,使得每一个参加会议的人,都感到诧异和莫名的紧张,也都打起了精神,期待着齐天翔下来的话题,以作出应对。
“这么长的时间,千头万绪的工作缠身,但始终让我放不下的还是农业、工业,以及市场和消费,这些不但关系到我省经济的大局,更与民生和社会生活保障紧密联系在一起,所以不能不重视,不能不慎重。”鸦雀无声的会议室,众目睽睽的注视,都使得齐天翔有着压抑的感觉,可却只能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今天第一站就是曙光厂,既看到了厂里利用动力总成的优势,结合高科技园区科技开的实力,大力推进研工作,组装推出的十几款试验车,让我眼前一亮,特别是看到一群老中青科研工作者组成的一个个团队,还在努力摸索着,我感到欣喜。”
齐天翔望着对面坐着的李正、路金山,特别是盯着文涛,接着说道:“动机是什么,不用我说大家都清楚是汽车的心脏,长期以来是我们的短板,是制约我国汽车工业展的瓶颈,这才导致了我们大力引进国外的汽车生产技术和设备,创造性地加快了我国汽车工业 的进步,可这就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吗?”
“在我正式讲话之前,我想向大家问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省的工业结构、质量,以及效果怎么样?与我省的经济地位和格局是否相符?大家都可以说说,畅所欲言嘛!”齐天翔启性地望着路金山,缓缓地说道:“今天咱们可以务务虚,不要只听我一个人总结,每个人都可以说说想法。”
“齐省长既然这么说,哪我就说几句。”看到齐天翔讲完后饶有兴致地环视众人的眼神,马万里知道齐天翔不是很得意自己,可还是想表示一下热情,以缓和一些印象,就微笑地侧脸看着齐天翔说:“结构有不合理的地方,这也是历史原因造成的,改变需要时间和机遇。”
马万里说着话,注意观察着齐天翔脸上的神情变化,看到的却是平静异常的神情,就接着看向对面,严肃地说:“但凡做企业的,或者是对河海经济展有了解的人,可能都知道,我们省的工业体系主要有几个方面构成,原有的国有企业,蓬勃展的乡镇企业,地方国营和集体所有制企业,合资合作企业,以及由小商小贩展而来的私营企业。除了众多的国有企业之外,其他企业类型都存在着小、微、散的特点,尽管经过几年的展,很多国有企业转制和乡镇企业升级,一大批民营企业实力和规模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可在整个工业体系中所占的比重,还是难以达到理想的状况。”
“而我们的国有企业,大多集中在钢铁、机械、能源、纺织、矿冶等资金占用大,市场竞争力激烈的领域,大多存在着设备老化,生产能力下降,人员效率低下的矛盾,近几年尽管采取了壮士断腕的手段,果断转制和处置了一批效率低,困难大的国有企业,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机构性矛盾却没有根本的改观,一大一小困难重重的问题,依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马万里似乎也是经过了艰难的思考,对现状也是深有研究,接着说:“要解决这种困境,唯一的办法还是加大力度,坚决将一些效率低,困难多的国有企业,通过兼并重组,或者破产拍卖,甚至租赁经营的形式推向市场,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优胜劣汰。”
“好一个壮士断腕,只怕断的是广大国企职工的饭碗吧!”王俊明看着齐天翔沉默不语,就接过马万里的话反唇相讥道:“就短短几年时间,遍布城乡的国有和集体工业体系就基本改完卖净了,大批的倒闭企业职工下岗失业,带来的不仅仅是经济的损失,更是社会稳定的隐忧,再这样卖下去,要不了几年国企都能卖完喽,到时候你这国资委也只好歇业关张了。”
“只要是对全省经济结构调整有利,对经济展有利,我们国资委即使关张,又有什么关系?”马万里不满地侧脸望着王俊明,对他的嘲讽很是不屑,轻轻地笑着说:“如果这些以资源开和能源生产为基础的国企纷纷消失,损失最大的怕是改委的某些处室吧!”
听到马万里和王俊明的争论,特别是马万里含沙射影的暗示,让齐天翔感觉很是不舒服,就微微邹起了眉头,轻咳了两声,制止了两人的互相攻钎,看着对面的路金山缓缓地说:“金山同志是做企业的,在基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说说你的想法吧!”
原本看到齐天翔望着自己的眼神,路金山就准备就企业展和进步的想法说一说,可却被马万里率先抢走了话把,只好耐心地听着。现在看到齐天翔制止了其他人的讲话,指名道姓让自己言,路金山不敢在怠慢,只好鼓足了勇气说:“我是做企业的,而且多年只专注曙光厂的事情,对于全省工业经济结构,我没有研究,因此也不敢妄下结论,只能就我们曙光厂的情况做一个简单的样本,说出来供领导们进行研判,也许不能说明什么,可却是企业展最真实的体验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