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或不是,我不是来向你求认可的,”他的目光在崔缙身上扫过,“数日前,殿下曾托崔夫人带来一封和离书,青云兄署好名了吗?”
崔缙道:“我不会签和离书,纵你要立她为后,也是强占他□□,名不正言不顺。”
“我不是以大魏新帝的身份来见你,若非必要,也不愿仗势欺人。否则传到袁先生耳中,叫他知道同门相残,我实惭愧。”
裴望初垂眼睨着他,眼神中似有同情,“我是以阿音夫君的身份来见你的。”
崔缙闻言怒声道:“不过是当年捡来的奴才,你算她哪门子夫君!那和离书我绝不会签,纵你杀了我,她也该为我守寡,我们也能做来世的夫妻!”
裴望初闻言轻笑,“别说得我仿佛在棒打鸳鸯,青云兄心里清楚,当年你在谢家桃花宴上说的那一席话,已注定了你与她绝做不成夫妻。”
“若你不承认我与她是夫妻,若你真的不在乎,何必眼巴巴跑来廷尉见我,”崔缙一嗤,他不信裴望初会不介怀,“我也曾与她日日夜夜,我们做过夫妻,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
裴望初蓦然抬眼看向他,“那和离书,你签是不签?”
“不签。”
“为了崔夫人,也不肯签么?”
“你当然有能力对崔家做任何事,”崔缙冷笑,“只要你不怕被阿音知道,她若是知道你要害崔家,当年会救你,如今就会救我。”
这话听着着实刺耳,裴望初提醒自己不要被他言语挑拨,然而事关谢及音,他的情绪总是有些难以控制。
他朝守在外面的廷尉卿招了招手,“去按着他把那和离书签了,若他执意不从,就把他的手剁下来再签。”
廷尉卿上前,崔缙怒而挣扎道:“裴望初,你好得很!阿音若是知道,必然会鄙夷你!”
正此时,狱卒匆匆走进来,先报与廷尉卿,廷尉卿脸色一变,忙低声对裴望初道:“禀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裴望初转身朝外面走去。
两人在过道里相遇,裴望初迎上去,“怎么到这儿来了?”
谢及音道:“我倒要问问你,不是说去宣室殿看章奏么?关于明日的朝仪,王旬晖找不见你,只好找到了我这儿。”
“那你怎么找到了廷尉?”
谢及音双眉微挑,“怎么,你要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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