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打个电话,没人会在意。”张溢一直注视着阴雨的街道,没有转头。
“欸?不不,”楚思看向张溢的侧脸,语气中略有惶恐地说着:“姥姥她不会用手机的。”
“写信?”
“她……也不懂字的……总是麻烦。别人帮忙念……”楚思把刚刚自己趴在桌上写成的纸张递给张溢:“但
也只能这样了……”
沉默地回过头,张溢没有回答,简单扫了眼楚思写的那份信纸——写得很清晰,字很大,更方便人阅读。:“照片怎么样?寄张照片回去吧。让老人家看着心安。”
“照片!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楚思满脸兴奋,崇拜地看向张溢:“店长其实是天才对吧!”
“……”被楚思崇拜眼神盯着的张溢反而满身不自在:“还有很多你没想到的事。”
“画画怎么样?”楚思又开始异想天的思维逻辑了。
“。。。。。。你还是寄照片的好。”
这句回答,完全是因为害怕楚思的思维逻辑,会将整张图画变得有多么抽象。
突然的,张溢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这是别人的家事,自己本不该干涉什么。对话戛然而止,男人再一次转过头,看向窗外。
楚思打开自己的透明手机壳,里面夹着一张照片,就是几天前,张溢、徐浩。以及她自己在漫生活咖啡厅门前拍下的那一张。
将信纸带照片塞进信封中,写上地址收贴上邮票。一切安排妥当后,楚思猛然意识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她还没看到过任何一个邮筒。
不过这不怪楚思,事实上,本地的邮筒
被商业街的大家随季节不断改变着装饰。春节的雪人、灯笼造型;夏日的草帽、沙滩裤;秋天的农民装束,以及圣诞节的圣诞老人,万圣节的小恶魔,科学怪人等等。自打开始在漫生活工作,楚思便一直确信自己看到的是某种装饰品而非邮筒。
“张溢先生,额……”楚思觉着,店长可能会知道邮筒在哪:“那个……这附近有邮筒吗?”
“……”张溢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我来吧。”
“欸???不不不我给店里惹得麻烦已经很多了,这点小事……”
“把路线告诉你,然后迷路,”张溢从她手中取过信封:“这才叫麻烦。”
“张溢先生,您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事?”楚思令不丁来了一句。
“……你自我意识过剩了。”
“诶嘿?”
“只是一件小事,你想太多了,还有,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直到现在,张溢仍没有回过头看一眼楚思:“别用您来称呼我。”
“那我用什么称呼?”
“别用敬语就行……”
“那张溢先生还可以说的吧?”不知为何,楚思一脸惶恐,
“我倒希望不要出现我的名字。”
“唔……溢先生!溢先生怎么样?!”
“易先生……似曾相识的名字。哪部电影里出来的吧。”张溢默默吐糟。
“嗯……叫店长的话又太生硬了……张先生又听着像哪个房地产中介……啊!取个名字好烦啊……”楚思又一次陷入头脑思维风暴。
“你自找麻烦……”说实话,张溢对别人如何称呼他向来不在意,只是希望不要让自己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就好。
“哈……唔……对。店长先生?店长先生这个称呼怎么样?”
“好奇怪的称号……”张溢早已无力吐嘈。
“很可爱、很人情味的称呼不是吗?!”楚思一但决定某些事,就再也不会放弃,这点张溢相当清楚了然。事到如今,也只有接受这个奇怪的称呼了:“随你了……”
“那就以后多多关照!店长先生!”
“哦……”
“店长先生!”
“啊?”
“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