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里当众拉拉扯扯,勾引她的时候,可没见他羞过。这会儿又在和她耍什么小伎俩。
但瞧着让风一吹,他的身子都微微发抖,她终究不至于和一个男子计较。手一抬,就将他圈进了怀里,顺道拿自己的广袖裹住了他。
这人像是没想到,她愿意这样做,呼吸稍滞了一滞,又向她怀里靠近了些。
手底下的腰,只隔着一层湿透的春衫,比她想象中还细。
许清焰的眼神飘了一下,猛然回神,清了清嗓子。
“如何会走水的?”她问那侍卫。
对方连忙拱手答:“禀陛下,是厨房失火。”
“厨房?”
“是,已有宫人自陈了,道是今日刚到清池宫中伺候,诸事陌生,多有忙乱,在生火时不慎引燃了杂物,又因为害怕受罚,不敢第一时间喊人,这才以至于不可收拾。”
许清焰深吸一口气。
想起自己片刻前,对身边的人道:“第一天做朕的男人,就烧朕的房子。”
轻轻闭了闭眼。
“拖下去杖责,发配去做杂役,不许再进内宫伺候。还有内务府的一干掌事,都罚三个月的俸。”
“是。”
侍卫长领了命,带着手下去善后了。
许清焰一时之间,倒有些尴尬。正想着是否要补几句话,稍加安慰,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清越声音。
“臣侍参见陛下。”
一回头,是一个宫装严整,丰神俊朗的男子。
他快步走到跟前,屈膝行礼:“臣侍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沈君,沈兰溪。
他是由齐王举荐入宫的,亦是名门大家出身,知书达礼,处事得宜,正是此间推崇的男子典范。
因着许清焰仓促登基,并未立后,太后便做主相中了他,手把手地教他审看账册,打理后宫。宫中隐有传言,道是他将来或要入主中宫。
既然宫中大小事务都归他料理,他此刻难辞其咎,也很合常理。
许清焰叫了平身,他立刻就去看顾怜。
“我听说时真是怕极了,一路过来都在心里求神。万幸是没有伤着人,要不然可怎生是好。不知顾……顾贵人可有受惊?”
好好的一串话,中途却磕绊了一下,大约是眼前人曾经是先帝的君侍,转眼却要和自己一同奉圣。
沈兰溪是循规蹈矩的人,想必是难为情的。
顾怜却恰恰相反,只道:“多谢沈君关心,我没事。”
说话时,头还靠在许清焰的肩上,心安理得,半分也没想着挪动。
许清焰轻咳一声,抬手将他推开几分,用警告的眼神示意他站好。
对面的人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这般情状,只一味告罪:“都怪臣侍驭下无方,才险些酿成大祸,还望陛下责罚。”
“你打理后宫已足够辛苦,底下的人办事荒唐,你岂能事事都预料到。与你无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