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死前的样子十分难看吗?”
“……”
苏长安深埋着头,半点也不敢看眼前情景,只拿眼角偷偷觑她。
许清焰闭了闭眼,示意她将铜盆搁在床边,安静退下。
直到房门在身后合上,她才伸手拿过帕子。
浸凉水,拧干,叠齐。
动作并不算生疏,只是透着几分僵硬。
“这副模样,让旁人看去了,没的笑话。”
她瞥面前的人一眼,也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在说服自己。
“过来。”
帕子轻轻地,敷上浮着红云的双颊。
顾怜却蹙了眉,仿佛很是焦躁难耐,抬手来推。
“不要这个。”
“别闹。”
“难受……要死了……”
这人躲着她手里的帕子,却直往她身上挨。
她坐在床沿边,他纵然软弱无力,也知道像飞蛾驱着火一样,向着她来。顷刻间,半个身子都躺在了她的腿上。
他仰面望着她,眼里含着泪。
喘息灼热,隔着衣裙,也像能烫到她的身上。
许清焰屏了屏息。
“你死不了的。”
“难受……”
“酒里不是毒药。”
她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声。
“是情药。”
齐王的野心,她是有数的。
连同被举荐入宫的沈兰溪,也是存了些在她枕边安插一个人,相机而动的心思。
于他们而言,假使沈兰溪能诞下一女半子,身份贵重,在她身边地位稳固,那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