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顾怜低着头,如往日一般柔顺。
但她瞧在眼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得劲。
她皱了皱眉,拣了桌边一碟牛乳银丝卷,推到他面前。
“那些不爱吃就罢了。这个是甜的,又软,大约合你们男子的喜好。”
面前的人轻轻抬了抬眼,又飞快地垂下去。
“臣侍自己来就好,如何敢让您劳动。”
“……”
这一下她确定了,顾怜今日果真不对。
这狐狸托胎似的人,平时虽也有八百个小心思,说话却不是这般模样。
怎么了?难道昨夜中一回药,把性子也改了?
大约是自己也觉得,如此不太像个样子,顾怜沉默片刻,还是取了一副碗筷,放在她面前。
“您刚下早朝,若是不嫌弃,再一同吃一些吧。”
许清焰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
“早朝?你看看外面的太阳多高了。”
“臣侍……”
“朕下了朝,又与几名大臣议了两个时辰的事,才回来。”
她看着眼前人陡然红起来的脸,破天荒地温言宽慰了一句。
“无妨,你昨夜折腾得辛苦,能多睡一会儿也是好事。嗯,这个马蹄糕味道还行。”
她从不曾与后宫君侍单独用膳。
吃饭么,眼前摆着一个曲意逢迎的男人,小心地察言观色,一会儿给她夹这个,一会儿同她说那个,没的败了胃口。
不过今日往他面前一坐,仿佛倒也不很坏。
顾怜大约是发现自己起得晚,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说话,只埋头喝如意先前替他盛的那碗汤。
只是喝着喝着,忽地眉头一皱,似乎隐忍难言。
“又怎么了?”许清焰抬眉问。
这人挣扎片刻,以袖掩口,轻轻吐出一块东西。
是姜。
炖得久了,装成一副肉的模样,专等着给人下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