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听。”
对方被她逼得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叹了一口气,神色间揣着小心。
“陛下应当知道,这顾贵人在入宫之前,曾经说过一门亲事,是和吏部侍郎的女儿。”
“朕不知道。”
“这……”
颍川王显然不曾料到这一节,一下张口结舌,半晌才苦笑着摇头。
“臣今日当真是要将舌根子嚼烂了。臣以为,陛下待他如此殊宠,总该是事先就将他的底探清了,却怎料,陛下原来是性情中人,旁的什么都不在意。”
许清焰听着,只皱了皱眉。
她待顾怜,称得上殊宠吗?
仿佛也不到那个份上吧。
不过是瞧他有趣、胆大,那一日阴差阳错地,又替她挡了一壶下有情药的酒,才对他格外厚待几分罢了。
她留他性命,纳他入后宫,归根结底,只是为了他身后的安阳侯与飞羽营。
除此之外,都是添头。
他待她亦然。
既然彼此都各怀心思,都没拿太多的真心出来,那么在许多事上,便不必较真。
顾怜的过去,与她无关,她从没打听过。
所以他从前与谁订过亲,又是如何入的宫,她当真不知道,也从未关心。
“你说你的。”她淡淡道。
同时伸手,将案上的栀子花,轻轻拨弄了一下。
颍川王只得继续。
“这门亲事,京中许多人都知道,只是不知何故,好端端的突然又退了亲。虽说是两家好声好气商议的,但安阳侯的脸上终归是有些挂不住,正巧先皇病重,要从朝中官家选几名年轻男子入宫伺候,便索性将他送进宫了事。”
她轻声道:“传闻,这退亲一事,便有姜雁的缘故在里头。”
“他们俩做什么了?”
“这……”
“无妨,你只管说。”
“是。有人道,他二人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让人撞见过。”
“和自己的表姐?”
“不错。所以顾贵人从前在家时,闺声并不十分的好。”
颍川王婉转抬眉,望她一眼。
“上回宫中家宴时,见陛下那般待他,臣还以为,陛下知道。”
她说的,是顾怜饮下了掺有情药的酒,被人诱骗至她的别馆。
在一片黑暗中,许清焰说不清是想逗弄他,还是一时真的动了些心思,当真搂过他,按倒在了榻上。
他不识她身份,只当是歹人,拼尽全力,狠狠一口咬在她唇上。
她当时一边是疼痛,一边又好笑,只道这素日妖媚的小狐狸,倒也有三贞九烈的一面。
不过,她并未怪罪过他咬伤她,相反,心里还存了一分抱歉。
他再如何胆大,不受礼法管束,终究还是个男子。那样吓唬他,是她做得过火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