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永远是反击各种质疑的最佳武器,没有之一。
张素商做了个陆地跳跃,其空中收紧的姿态、转体前的助跑节奏让许多单人滑的选手看得目不转睛,恨不得手里有个摄影机,将他动作间的所有细节都拍下来。
吉利斯眼中异彩连连:“我都只能做两周的陆地跳跃,他真强。”
有关这一点,博克不甘示弱:“我也可以做两周的。”
收紧的技术才公布没多久,而以张素商为代表的的俄系选手们会在赛前做陆地跳跃练习的习惯也才在顶级选手中普及开来没多久,能完成两周,已经证明了这两位选手的能力。
尤其是吉利斯,他算是这一代选手里年纪最大的,都三十多岁了,还能保持如此旺盛的精力和挑战欲,放花滑里简直是奇葩。
后世的单人滑项目随着竞争越发激烈,运动员们大多二十多岁就被伤病揍出赛场了,三十岁的都被戏称为爷爷级选手。
随着这个陆地3s的完成,以吉利斯为首的一些男单围到张素商身边,向他请教如何更好的挑战三周跳,以及一些技术细节。
张素商十分大方:“3t是点冰跳,3s是刃跳,这两者的区别就在于对于爆发力、协调性的侧重,但无一例外的是,我们需要保持规范的技术,不仅是为后来人做榜样,也是为了避免受伤……”
他干脆拿出备用冰鞋,指着冰刀开始细细的解说发力的秘诀。
其中卡尔。夏菲干脆拿出纸笔记了下来,博克调侃他:“奥地利全国游泳大赛三连冠,你不是说游泳比花滑更适合你吗?”
卡尔腼腆一笑:“那是我胡掐的,花样滑冰在比赛时需要考虑的元素更多,游泳是速度的竞技,而在冰上,我们还要考虑表演。”在看过米沙和张素商等人的表演后,他现在觉得花滑更有挑战性了。
像这种干啥啥都行的天才就喜欢有挑战的运动。
而比起张素商这边蹦蹦跳跳就上冰的做法,他那两位女学生的准备工作就多得多,娜斯佳和安菲萨的主职都是工人,她们分别在圣彼得堡的服装厂、自行车厂有工作,滑冰是兼职,这会儿都穿着工装。
娜斯佳直接双手撑地,在地上倒立行走,展示出了很出色的上肢力量,而安菲萨则在压腿。
张素商从人群里挤出来,朝学生那边看一眼,直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摸出一块砖头,吓得吉利斯下意识后退,周围一群人纷纷瞪圆眼睛,然后张素商走到安菲萨旁边,把砖头垫小姑娘脚下边。
他还对米沙说:“把你的书拿过来给安菲萨垫一下。”在平地上劈叉算啥啊,脚下面多垫点东西。
安菲萨龇牙咧嘴,干脆低头,努力忍受韧带的撕裂感。
旁观众人:秋卡是魔鬼吗?
压完了腿,接着还要压腰,安菲萨找了个墙壁,腿往后一抬,脚背贴着墙面,上身后仰,双手握住脚背,使劲的压,身体也被压成一个优美的水滴形状,虽然看着好看,但看到的人都觉得腰椎要断了。
索尼娅看得满眼好奇,她是练芭蕾出身的,柔韧性也很出色,只是最近几年将侧重点放在了花样滑冰上,才减少了芭蕾课的比重。
她问娜斯佳:“你的队友在做什么?”
娜斯佳言简意赅:“练习新的旋转姿态,但这个动作对柔韧要求太高,使用前必须进行拉伸,否则容易出现伤病。”
索尼娅觉得光那个拉伸姿势就挺伤腰背的,起步的热身动作就是容易出伤病的高柔韧性,这旋转得多费劲呀。
谁知这时周围又响起一阵惊呼,索尼娅回头,就看到冰上有人将身体拗成一个水滴形,如同八音盒上的小人一般旋转着,伴随着四处飘落的白雪,美好得不真实。
她站在那里,内心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要不,她还是加大芭蕾课的比例,把柔韧重新练起来吧,这个旋转好美,她也想练。
卡尔也是上冰练习的运动员之一,他甚至是全场离张素商最近的人,他怔怔的看着张素商的身影,喃喃:“这是什么旋转?”他觉得自己被这个旋转迷住了,花样滑冰的艺术性展现在他的面前。
在欧锦赛时期,人们就认为张素商是一位跳跃有力、旋转柔韧、表演出彩的全面型选手,他几乎没有短板,每一样都强,每一样都超出了时代,也就是滑行仅为普通的一流水准,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的旋转也让人望尘莫及。
博克惊叹的看着他:“他的转速很高,但稳定性非常好。”
在这个年代,大家普遍做的还是双足旋转,转速高起来虽然美观,但内行人都明白,单足站立的旋转难度更高,而张素商玩得几乎全是单足转,他甚至把另一条腿都举过头顶了。
本地的大使是一个彭姓中年,他穿着朴素,戴着黑框眼镜,朴素得像一个老农,他也的确是农民家庭出身,只是语言天赋太好了,好得学习一门新语言只要三个多月,不知不觉就会了八国语言,便稀里糊涂走上了外交官之路。
眼下彭大使笨拙的摆弄着手里的照相机,发觉自己实在搞不定这东西后,便挫败的叹气,抬头看着张素商的旋转。
如此精彩的一幕,他竟不能拍摄下来,真是可惜。
就在此时,他发现旁边一位金发碧眼的记者正对着张素商咔嚓咔嚓的拍摄,顿时眼前一亮。
不善机械但交际能力很强的彭大使上前,和记者攀谈了一阵,拿着兜里的瓜子和对方结下了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