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夫人明明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却已然花白,可想而知她为了小儿子的身体操碎了心。
纪云棠心思了然,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孩子恐怕是患上了重度自闭症,想要治疗并非一朝一日,是个长期的过程。
不过,该了解的情况,还是得了解的。
“柴夫人,你儿子这个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柴夫人叹了一口气,“是从昊儿四岁的时候,他四岁之前明明很开朗的,人也聪明伶俐,一点就透,但凡是见过他的人无不夸赞昊儿一句活泼好动,是个经商的好苗子。”
“可不知为何,四岁之后,昊儿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整天不愿意见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听到要跟夫子去读书就头也不回的跑,慢慢的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纪云棠美眸一眯,她从对方的这些话里,抓住了一个重点。
“柴夫人,你是说小少爷一听到要跟夫子去读书就跑,这么说来,他是很抗拒读书吗?”
柴夫人点了点头:“实不相瞒夜王妃娘娘,我们柴家世世代代都是商人,这个年代商人虽有钱,但地位却很低,因此我们家老爷就特别想自己家能出一个读书人,将来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
“我们柴家的孩子都不爱读书,他们有些年纪也都大了,很多都已经外出去江南一带经商,跟着父辈们出去做生意了,因此我们老爷便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昊儿的身上,希望他能好好读书,早日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这样我们柴家也能摆脱历代从商这个身份。”
“在昊儿刚满三岁的时候,我们老爷便给他请了正林书院里很有名的一位林夫子,来我们柴家做启蒙老师,听说他还是当年很有名的探花郎,学识渊博,十分严格,能力非常厉害,林夫子就这样教了昊儿半年,昊儿就变得不爱读书了,一听到要上课就跑,慢慢的性格也内向寡言了起来。”
“民妇和他爹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好的一个孩子,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整天不是躲着不敢见人,就是要寻死觅活的,我们请了很多大夫检查,都说昊儿的身体没有问题,比谁都要健康,你说这不是中邪了是什么?”
纪云棠红唇微抿,她可不相信什么中邪一说。
这孩子变成这样,多半跟读书脱不了干系。
“柴夫人,你有没有想过,小少爷他可能不是中邪,而是心理出问题了?”
柴夫人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儿子心理出问题这个说法,一时之间只觉得新奇又陌生。
若是这话是别人说的,她可能不信。
但纪云棠在今日的医术大赛上,已经医治好了不少的疑难杂症,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就足以让柴夫人信服。
“夜王妃,什么是心理问题?”
纪云棠从容道:“你们全家历年从商,却妄想望子成龙,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年满三岁的小少爷身上,让他去学习考取功名。”
“别的孩子三岁的时候,哪个不是父母掌心里的宝,你儿子要是热爱读书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个不爱读书的,你们给他给予的希望,就会化成无尽的压力,让他开始痛苦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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