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大步,领队伸手阻拦,被一拳砸开。
突然,四周暗处涌过来四个人,制服笔挺,将手扶在腰间皮带处,横亘在中央。
阿权将历文成护在身后,警惕环视。
“你父亲都没资格管教了,谁有资格?”男人一步步靠近。
同样骇然的威慑力,无限膨胀。
“你不必向贺年兴师问罪,明着告诉你,你拨给方小姐这支队伍,是我派来的,他们当然听我的命令,不光他们,连带阿权,也是你母亲从我这儿挑走的。”
历文成僵住。
被背叛、抛弃的怒火,憋屈,一层层裹挟了他。
阿权愕然扭头。
周贺年不忍,“老蒋,跟孩子慢慢说不行吗。”
历文成拳头抵住唇角,剧烈咳嗽。
阿权抵住他肩膀,帮忙支撑住,低头看到他虎口一片殷红。
“历总!”
历文成大力握住他脖颈,几分癫狂,“小休失踪,有没有你。”
“我不知情。”阿权临近窒息,脸涨得通红,没有反抗,“十七岁,夫人领我回去,让我…只听您的命令…太太失踪,我不知情……”
他松手。
阿权大口喘息,依旧稳稳撑住他。
周贺年瞧出不对劲,奔过去,拽来紧握的那只拳头。
皱巴巴的手帕上几道灰暗褐色,几道鲜红。
血迹斑斑。
“阿成!”他痛心疾首,“为了个丫头,你何苦啊!”
历文成挥开他,眼底没有一丝温度,“蒋仲为。”
话音未落,先前横在中央的四人,齐刷刷进入警戒状态。
“小休在哪。”
周贺年望向他,眼神里夹杂着震惊。
直呼其名,这层本就薄如蝉翼的父子关系,修复不了了。
蒋仲为已然是雷霆之怒,脸部肌肉颤动,“为了个女人,不要前途,忤逆长辈,目无尊长,你母亲含辛茹苦,从小到大,条件优渥,没让你吃一点苦头,倒养了一副窝囊败相!”
“方小姐肯离开,证明她比你看得清利害!你外公和母亲将集团托付于你,你干了什么?肆无忌惮,蛮横霸道,作为男人,担不起责任,无魄力,无大局观,一味沉溺儿女私情,不堪大用,懦弱!”他伫立着,身板高大宽阔。
历文成看着他,“我明白你为何如此。”
周贺年扯他胳膊,想让他住口。
“你自恃家国天下,母亲当年为了你的抱负倾尽所有,你便认为,全天下的妻子都应该为了丈夫妥协,为了丈夫的未来忍让。可到头来,这身衣服你对得起,你的家呢。”
蒋仲为俨然已是爆发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