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方休转院。
海夫人联系了一家在市郊的私立医院,安保系统引自海外,服务设施先进,由一支五人专家团队照顾,其中一位,是业内泰斗级人物。
历文成嘱咐,方休对医院有心理阴影,海夫人连夜研究,早晨亲自实地考察,这家是庄园级别,环境温馨,不会有消毒水充斥的压抑感。
“方妹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宽宽心,晓得伐?”
方休捧着甜牛奶点头,闻了闻,奶腥气惹得她干呕。
海夫人忙拍背,“哦哟,怀孕辛苦的呀,我当年吐得死去活来,什么都吃不下,为了孩子,有时候都是闭着眼灌下去的。”
方休呕得眼角泛泪,听她这么说,又端来杯子。
“喝不下,不喝了。”历文成突然进门,撂下西服外套,“来这儿主要是照顾我夫人身子,孩子次要。”
今天降温,他身上裹了凉气,怕激着方休,远远在沙发坐下。
海夫人眼神揶揄,“小历总昨天晚上吓坏了吧?腿都打哆嗦的。”
男人卷起衣袖,闷笑,“被海夫人抓住把柄了,给我个面子。”
“紧张老婆算什么把柄的呀!”
方休反胃得厉害,提不起劲儿。
历文成摸了摸自己,不冷了,走过去,俯身吻她,“很难受?”
她说不出话,往他怀里钻。
“要不…”
他话没说完,方休撩眼皮,声音沙沙哑哑,“海嫂嫂说,你如果心里排斥孩子,孩子自己就走了,不许乱讲。”
“海夫人吓唬你的。”历文成捏她鼻尖,“我问过医生了,孕吐严重,对你身体不好,我们可以终止妊娠。”
她气恼,“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现在又说这些…”
“我心疼你。”他贴着她面颊,“孩子不重要,那天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原本,我预约了结扎手术。”
方休愣怔。
他笑,“何安在黎由刚查出怀孕时做的,我跟他取经了。”
“太爷爷不会同意的。”
历老爷子对集团继承人的子嗣后代有多看重,她再清楚不过。
即便是陈晨,商梓,也避免不了被家里催促。
更何况是历家这样阶层的家族。
历文成如今坐了家主的位子,毓子孕孙是他的责任。
男人将杯里的牛奶一饮而尽,“你撒个娇,外公也心疼你,不肯让你生了。”
喝完后他擦嘴,佯装生气,“说了让你改口,听着像什么样子,不知情的人以为我违背伦理。”
“改口费拿到再说。”
他笑出声,“小财迷。”
医生来叩门,安排了一系列详细检查。
他们是计划外怀孕,方休住进历家老宅那几天,历文成开始有意减少抽烟次数,完全不沾酒了,顺便没收了她的烟和打火机。
不过他整日忙着工作,睡眠时间不稳定。
孩子不一定健康。
检查还未结束,梁栋赶来医院。
“那位齐公子,放了。”他特意换了便服,以防被人注意到,“本就是临时找的漏洞,扣不了太久,律师一到场,我们也无可奈何。”
历文成嗯一声,仰头松了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