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语故意的瞄了他一眼,这眼里除了嫌弃还真再看不出别的什么来,正待沈千城郁闷之时,江时语已经撂了筷子,起身道:“我吃完了,想静一静,不要来打扰我。”
沈千城是真的想要二十四小时黏在她身边,可惜他的事情不少,起码现在除了儿女情长以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楼净正好来找他,看到一脸郁闷的九爷,也是愣了一下。
按理说九爷现在在情感上也算是进入佳境了,怎么会这副表情呢?
难道说,又跟江小姐闹别扭了?
两个人也没去书房,而是去外面的阳伞下坐着,楼净也没多问,接过佣人送过来酒轻嘬了一口。
沈千城也把杯子拿了下来,手腕轻晃,冰块碰撞着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久之后,沈千城交换了交叠的长腿,才疑惑地问道:“楼净,你说我现在算是很老了吗?”
楼净刚刚入嘴的酒精一口全都喷了出来,看到九爷瞪他,他才转过头去擦嘴,不过肩膀却是抑制不住的耸动起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九爷为什么这么郁闷了,原来是被江小姐给嫌弃了。
擦好了之后楼净转了过来,轻咳了两下,说道:“男人四十是正当盛年,怎么可能是老?”
楼净跟随沈千城多年,兄弟之情自不必说,虽然沈千城平时严肃,可也就只有楼净平时还敢跟他开几句玩笑的。
“怎么?被嫂子嫌弃了?”
沈千城喝了一口酒,叹道:“我比她大十二岁。”
楼净无奈摇头,“太在意,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九爷,这十二岁的差距刚好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完美的差跑,不过我想嫂子也没有别的意思,也不过就是想逗逗你而已。”
“逗我?”
楼净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当局者迷’,向来对任何事情都冷眼清明的九爷,如今居然也会为了这样的小问题而困顿其中,倒也真是难得一见。
“既然她跟你和好如初,自然是没有在意这种事情的,不是逗你是什么?”
楼净这么一说,沈千城才茅塞顿开。
的确,是他想多了。
沈千城轻笑,一口将杯中的酒豪气饮尽,刚刚还阴郁的脸此时已带了几分温暖的笑意。
楼楼轻轻摇头,舌头在嘴里打了个卷,感受着酒精带来的微妙的感觉,心里却忍不住的微痛。
终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幸福的,就算他已经抛下所有的顾虑去努力争取了,可还是……
所谓的阴错阳差,大抵也就是世界上最惋惜的分开的方式了。
沈千城整个下午一直都没有去扰江时语,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和楼净去了幼儿园。
楼净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个小家伙,突然就羡慕起来。
沈千城看了他一眼,说道:“羡慕就自己去生,我可以给你放假。”
楼净咧了咧嘴,说道:“等我先结婚了再说。”
“有眉目了?”
“九爷,我羡慕你可以和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但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么幸运的。”
沈千城看着有些反常的楼净微微皱起了眉头,想说遇到什么困难,他可以出手帮他。
可是他又想到,感情的事情不是别人能插手的,更何况,依照楼净现在的地位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了,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说这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寒寒依然被楼净带走,朵朵则是跟着沈千城上楼去找人。
江时语安静的度过了一个下午的时光,虽然开始的时候是在看书,可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实在是太过劳累的原因,居然有些昏昏欲睡,然后就靠在着三楼阳台的软榻睡着了。
外面的阳光虽然暖,可是窗子开着,她这个样子也是很容易受风的,沈千城看她这个样子是既心疼又自责,想着如果之前过来看一眼,也不会让她在这里睡。
朝朵朵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过后把她给抱了起来。
只是江时语睡的并不沉,他这样一动就醒了,沈千城只得重新又把她放了下来。
“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冷不冷?”
江时语摇摇头,轻轻的拍了一下脸颊,说道:“困了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