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来吗?”
张副官给了她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会来的。”
雪苼摸不透他的意思,再想问张副官已经跑了,雪苼站在夜风里好一会儿,听到人声才收敛起一脸的失落。
这个输人不能输阵,今晚大家都看到少帅把她带回房去,估计此刻一定是羡慕嫉妒恨,她得端起来。
来的人是碧莲和香莲,果然是人未到香先闻,一阵风吹过,雪苼都不忍打了个喷嚏。
香莲酸溜溜的说:“哟,雪莲老师怎么站在风里?您这个时候不该是和少帅风流快活吗?”
雪苼扬扬眉,“快活完了,他急着回去呢,管着那么多兵有都不听话,真是操碎了心。你们呢?今晚没被客人点中?”
说起这个俩人都气的不行,原来是赫连曜扛人走了谁也不敢再待下去,一个个夹着尾巴走了,可惜齐三宝付了两根小黄鱼,连个女人的头发丝都没碰到,而醉生楼的姑娘们也就没了生意。
别人都还好说,香莲和碧莲认定了雪苼抢走了她们的少帅,虽然不敢明着说什么,心里那个恨呀。
碧莲拉着香莲的胳膊,平日里水火不容的俩个女人这个时候倒是站在了一条战线上,碧莲大着嗓门儿直喊:“尹雪苼,你说你贱不贱,明明跟了齐三宝又跟我们抢少帅,真不要脸。”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抢了,明明是他抢了我。让开,我要回去睡觉,一身酸痛。”
香莲眼尖,借着院里的灯光看到了雪苼脖子的红印子,顿时嫉妒的两眼出火,她伸手去拽雪苼,“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雪苼烦透了,“别碰我。”
她推了香莲一下,没想到她轻飘飘的跌在石头上,顿时哭闹,“你敢打我,贱人,你敢打我。”
“都别给我吵吵了,大半夜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是红姨,她吼了一声,香莲和碧莲都不敢说话了。
她继续说:“你们俩个回房睡觉,今天谁的钱都不会少,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等人走了,雪苼对她说:“红姨。谢谢你。”
对着雪苼,红姨一张脸笑的比花儿还灿烂:“雪苼呀,你怎么让少帅走了呢?住一晚明儿跟他一起走多好?”
这是下逐客令?
雪苼知道红姨没有碧莲她们好对付,便笑着说:“快别说了,开始还好好的,我又说错话了,气呼呼的就走了,红姨你说他怎么那么难伺候呀,你快教教我。”
红姨三分调笑五分认真:“青楼里对付男人的本事是不少,坐冥钱舔柿子夹西瓜,可这些都是拿住男人的身拿不住男人的心,他要是真爱你,你怎样都是好的。”
雪苼思量着她的话,很是有道理,就像那个何欢儿,哪点能比了长安,但是莫凭澜爱她,就看不到她柔弱外表下的蛇蝎心肠。
“谢谢你红姨,我懂了,回去睡觉了,晚安。”
“雪苼呀,”红姨叫住她,“他日你离开我们醉生楼,可别忘了这些姐妹。”
雪苼懂她的意思。“红姨放心,碧莲她们没什么恶意,我不会放在心上。”
张副官说赫连曜会回来找雪苼,可是一等就是半个月。
碧莲那些人开始闲言碎语,大概就是大小姐给人玩腻了就扔了在妓院里,等着当破鞋。
雪苼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但是这个信心也打不住时光的消磨。
还好红姨最近没空管她,花国的花魁选举马上要举行了,她忙的脚不沾地,要知道只有拿到第一名才能保证醉生楼的生意客似云来。
花魁大赛前一天,红姨给大家开了个动员会,她带来一个很震撼的消息。今年的花魁评委竟然请来了赫连曜和莫凭澜。
雪苼都懵了,赫连曜那样的色胚能参加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莫凭澜不是一贯的自诩君子吗?平日里谈生意都不到青楼,这又是怎么了?
细想之下,大概他的欢儿曾是艺妓,所以才来捧这个场。
因为赫连曜会去,雪苼决定也去凑凑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