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曜”雪苼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人是我救下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看着自己,赫连曜的眸子一片黑沉,“当日士兵说追人追到尹家大宅就没影了,原来真是雪苼夫人给藏起来了。我倒是很好奇,他跟你什么关系,能让你把刺杀你男人的男人给藏起来。”
雪苼心头一阵阵发冷,他会把钟麟学长怎么样?
赫连曜唇角勾起笑意却没到达眼底一分,“怎么?夫人心疼了?”
“赫连曜,我不懂政治但我上次出车祸奄奄一息之时是他救的我,做人知恩要图报。”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人就是夫人的学长呀,想不到夫人还交友广泛,连他都收罗在裙下。”
这种侮辱性的语言雪苼可以忽略,她拉住赫连曜的手,“我求求你放过他。”
“要我放过他,你没搞错吗?他可是要杀我的人。”
雪苼急了,眼眶已经泛红,“他是为了报仇而来,你当初坑杀数千无辜的村民,就该知道总有人报仇。”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反抗,要躺在那里给他递刀子,还要祝他杀得愉快?”
雪苼都快疯了,她双手紧紧的抱住头,“赫连曜,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换成别人我肯定不会帮他,但他是我的学长,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管。”
赫连曜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少年情分的确可贵,救命之恩更应该以身相许,就是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和他巫山云雨过?反正第一次是没有的,这个我知道。”
这个混蛋竟然把雪苼说他和傅雅珺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来,还拿着她第一次的事说笑。
赫连曜继续说:“法华寺那次夫人是想过和他双宿双栖吧,怪不得傅晏瑾至今未娶,恐怕是等着夫人的。”
“傅晏瑾?那是谁?”雪苼一脸懵懂的看着他,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赫连曜皱起眉头,“还要跟我装?你的好学长不就是晋州少帅傅晏瑾吗?”
“不是的,我的学长是钟麟,他家在晋州经商,他刺杀你是因为平山之战死的人里面有他的亲人。”
赫连曜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是不会觉得她说谎,叹了一口气,他卷着她一缕长发,“傻丫头,你给人骗了,傅晏瑾,字钟麟,晋州督军的大公子,所谓报仇之说不过是因为他们晋军想趁着我跟人打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好坐收渔翁之利,现在你就进去问问你的好学长,所谓的坑杀千人到底是无辜百姓还是他晋家军?”
雪苼整个人都处于混乱状态就给他抱着走进去,昏暗潮湿的室内点着油灯。诡异的火苗跳动在被绑着的男人脸上。
听到声音,男人抬起头来,当看清男人怀里抱着的女人时他睁大了眼睛,手腕拽动捆绑的铁链哗啦啦乱响。
赫连曜老神在在,朗声道:“傅少帅,好久不见。”
钟麟,不,傅晏瑾瞪着赫连曜的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赫连曜,你放开雪苼,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赫连曜皱起眉头,“我的女人要你来指手画脚?今天我抱着雪苼来。是想让你亲口告诉她,你是谁?”
傅晏瑾目光凄楚,落在雪苼脸上是浓浓的歉意,“雪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因为身份特殊,我不得不……”
不得不什么傅晏瑾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不言而喻,不就是骗人呗。
其实雪苼倒是理解他在港岛上学那会儿隐藏身份,但是他直到她收留他的时候还继续骗着,这就有点不厚道了。
果然。这世上谁的话都不能信。
看到雪苼对他漠然的态度,以及她挂在赫连曜身上的亲昵,更有她脖子上被赫连曜刻意露出的吻痕,傅晏瑾的心就像被盐在揉搓。
雪苼,我一定会带你离开云州离开赫连曜。
“雪苼,有什么话要对你的钟麟学长讲吗?”
雪苼没去看傅晏瑾,而是搂着赫连曜的脖子软软的说:“少帅,不管他是谁,他救过我一命,能否高抬贵手放了他?”
傅晏瑾大声喊:“雪苼,你不用为我说清,他不敢杀我的。”
赫连曜冷冷一笑:“傅少帅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傅晏瑾的目光扫过雪苼,话语很淡含义很深,“公主陵。”
赫连曜遽然变色,他眯起眸子看着傅晏瑾,足足有半分钟。
“雪苼,你先出去。”
终于把人放下来,赫连曜指了指门口。
“少帅,我能跟钟……傅少帅单独说几句话吗?”
赫连曜自然是不乐意的,他眉头皱的死紧,仿佛能夹死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