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雪苼并没有听到。
她蹲在一棵枝叶茂盛的桂树下,蜷膝抱住自己的样子就像个小动物。
赫连曜给气的不行,她不知道打雷天不能在树下避雨吗?蠢!
“尹雪苼,给我滚进来!”
这次,他吼得声音够大,就是炮火纷飞的战场估计也听得到。
果然。雪苼回头,带着被惊吓的神情,借着一道闪电的光,她白皙的脸上全是水珠子,而那对浓密的睫毛也因为吸饱了水分显得厚重迷离,扑朔了几次,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赫连曜心口一缩,竟然一时没管住自己,大步走过去把人给抱起来。
她冻得浑身发抖,接触到他热乎乎的身体忍不住靠上去,可是下一刻她又推开。脸扭在一边儿不去看他。
赫连曜发现,病了一场的尹雪苼有些奇怪。
不似以前的高傲火爆,也不像讨好自己时候的温和软糯,她现在整个人好像被棱角脾气都藏起来,让自己变成一个软塌塌却有弹性的皮球。
有意思,他更想把这皮球给戳个窟窿。
把人扔在游廊上,他看了看她身上半湿的衣服,冷声道:“把屋里收拾了,伺候我睡觉。”
她迟钝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想是怎样睡觉。
刚才给他扔的面条烫了一手的水泡,本来淋着雨水还舒服些,现在要去收拾那一地的碎面条才叫疼,雪苼忍着,长睫毛上的水珠扑簌簌落下来,跌落在地板上。
赫连曜用刚抱过雪苼的手臂把曼曼给抱起来,走进了他的卧室。
雪苼眉头一皱,把碎片收拾在一起。
“过来伺候着。”他喊。
什么?他的意思是让自己看他和那女人的活春宫?
雪苼想起张副官跟她说过的一番话:少帅日理万机,整日硝烟炮火跟生死打交道,难免压抑了些,脾气也大些,雪苼小姐要迁就他的怪脾气……
原来张副官说的怪脾气是他喜欢看别人的春宫也喜欢自己的春宫给别人看。
她低眉顺眼竟然也跟着进去。
卧室里厚厚的地毯吞没了他们的脚步声,但是却留下两行湿淋淋的脚印。
赫连曜的卧室外面有个小客厅。穿过客厅才是卧室,赫连曜把人扔在了四柱檀木大床上。
曼曼双手抵着他精壮的胸膛,娇滴滴的说:“少帅,有人。”
赫连曜解了银钩子束的纱帐,重新压在曼曼身上,“这下总行了吧?”
曼曼深知这些有钱人总是有些不为人道的怪癖,只好娇笑着讨好,顿时房间里的气氛就变了,女人甜腻的嘤咛以及男人的粗喘回荡起伏,说不出的淫靡。
雪苼再也做不到气定神闲。
她站在门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贴着皮肤。头发也滴着水,手上还火辣辣的疼,耳朵里更是给锥子扎着那些个声音,她紧紧咬住下唇,希望赫连曜那条腿旧伤复发。
但是,赫连曜似乎健康的不得了,估计余思翰是给他治疗了,现在纱帐里人影交缠嘤嘤咛咛,一片艳情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