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冒昧地问一句,今年三月二十三日下午六点到七点间,你去没去皇家饭店1043号房220间?”突然从时尚的话题切入事情的核心。
“皇家饭店?不,没去。”真美子震惊的表情。
“虽然是几个月前的事,但您回答的很迅速啊。”那须不容喘息地马上盯上一句,但真美子立刻说。
“因为晚会或约会曾经去过几次皇家饭店,但从未进入过客房,所以与日期无关,立刻就能回答出来。”
“是这样。三月二十三日,在那个房间里,有个叫髙坂昌子的女人被杀了,您知道这件事吗?”那须的问话变得直截了当。
“记得听到过这个新闻。哎呀,你好像是在怀疑我嘛。”真美子脸色有点变了。
“您不认识被害人吗?”
“我怎么会认识呢?”真美子的语气里带点愤愤然。
“是吗?八年前五月二十九日,您夫妇俩新婚旅行到馆山寺时,与髙坂夫妇一起住在馆山寺饭店里。”
“那么久之前的事不记得了。另外就算住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出于偶然,不认识也是很平常的呀。”
“在你让妹妹裁掉的那一页留言上,还有高坂昌子写的话呢。”
“那又怎么样?我的兴趣只在把它作为设计素材,与上面的人名和言语无关。”
留言册上只写着昌子,但对真美子来讲,难以据此力争。她必须做出昌子只是个“擦肩而过的路人”的姿态来。
“就是说您与高坂昌子毫无关系是吗?”
“是的。”
“您先生怎么样?高坂昌子的丈夫是校仓商事的职员。NAGAI有段时间不是与校仓商事合作过吗?”
“这倒是有的,但经营方面都委托给我先生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先生或许在工作方面与之有些交往也未可知。”
“就是说您先生或许有关,而您则毫无关系……”
“请不要理解错。所谓有关,指的也是与校仓商事,不是与高坂昌子。”
“是这样啊。您使用的是什么样的口红?”
“口红?”突然被问到奇怪的问题,真美子有些不解。
“是呀。往嘴唇上涂的口红。”
“会根据当时的服装或化妆而更换,不过为什么要问这个?”真美子的脸上布满了不安。
“您还记得在三月二十三日用的是什么口红吗?”
“三月二十三!你们还在怀疑我?”
“怀疑对象包括您在内共有四个。最初是被害者的同伴。然后是八年前曾与髙坂夫妇一起去旅行的一对夫妇。不过当时都还没结婚。她们的丈夫都是校仓商事的。首先是她丈夫有不在现场证明,然后是对妻子的怀疑消除了。而第四位浮出水面的就是夫人您了。”那须凹陷的双眼炯炯有神。
“简直匪夷所思。为什么要怀疑我呢?”
“理由很充分。”那须目光直刺真美子。
“什么理由?”
“高坂昌子被杀后的化装间里,留有沾着口红印的面巾纸。女性在涂口红的时候,经常会用面巾纸沾一沾、按一按来整理形状吧。看来好像就是这样做留下的痕迹,纸上有很清楚的唇纹。这个唇纹也与指纹一样,每个人都不一样。”
听完那须的话,真美子的脸眼看着一点点失去了血色。
“我们首先考虑这个唇纹会不会是被害人的。然后又考虑会不会是第三位女性的,结果发现都不是。于是就注意到了您。
您说与高坂昌子毫无关系,没有去过1043号房间。如果在1043号房间里髙坂昌子被杀后,留有您的唇纹的话,又该如何解释呢?是不是拿一张印有唇纹的面巾纸与您的唇纹对照一下。”
“骗人的!我才没留下什么唇纹!”真美子绝望地尖叫。
“哦,如果不是唇纹的话,亦或是手帕什么的?”那须的逼问真美子无言以对。
“你在杀害高坂昌子后,下意识地跑进化妆间去补妆。虽然为初次的杀人而慌乱不已,但还是未忘记修饰自己。可以说就是这一点要了你的命。现在使用的茶碗上就有你的唇印,不妨拿来做一下对照。”
那须拿起自己劝过茶的茶杯。杯上印着口红印。如果是平常,自己一定会用手擦掉的,这次却完全忘了。真美子瘫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