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岱霍斯注意到他的视线,眉梢微微挑起。
犹豫了几瞬,道班鲁还是伸手摘下了耳麦,调高了音量。
一时间,巴格理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帐——
“你那边怎么样?”
道班鲁紧了紧拳头:“一切正常,军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今天也让我接触到军报了。”
巴格理:“哦?他们这么快就妥协了?”
道班鲁:“是的,族长。”
巴格理嗤笑了一声:“都是干了那么多年的人了,别太愚蠢,萨岱霍斯的阴险程度可不输凌长云,给你看的必然是假的,不必当真。”
凌洲:“……”
他颇为无语地向上翻了个白眼。
怎么还好意思说别人阴险,虫壳真厚。
萨岱霍斯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轻轻地摸摸小蝴蝶的脑袋。
道班鲁表情霎时变得有些木,不尴不尬地垂下了眸子:“……是。”
巴格理:“好了,今天找你是有要事。”
道班鲁:“是。”
巴格理:“这几天主都出了点儿小意外,估计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你趁着这会儿注意力都在主家,抓紧与南境旁系取得联系,按我之前说的。”
萨岱霍斯和凌洲眸底蓦地一冷。
道班鲁:“是,族长。”
巴格理声音阴桀,暗含警告:“抓紧,不要被发现。”
道班鲁额上滑下一滴汗:“……是。”
“嘀。”通讯挂断。
……
主都科米加主家。
偏厅里,鹤发雄虫跪在砸满玻璃碎片的地上,整个人抖若筛糠,旁边几名雄虫各个噤若寒蝉,头恨不得低到地上去,生怕自己被波及。
巴格理坐在上首,手上还残留着一丝淡绿色的精神力,他食指一捻,本就被径直捏碎的精神力彻底灰飞烟灭。
他盯着地上的鹤发雄虫,嘴角扯出了一道狰狞的弧度:“南境,旁系,当真是,好得很呢。”
鹤发雄虫顿时大力地朝地磕着头,一下又一下,砸得碎片飞溅:“族长,族长,这不关南境的事啊,这都是道班鲁一人所为,我们完全不知情啊族长,族长……”
巴格理放轻声音:“不知情?”
鹤发雄虫带着泣音:“不知情,我们真的不知情啊族长,族长,你相信我们,族长……南境旁系一向唯您马首是瞻,我们不可能做这种事啊,族长……”
巴格理眼里满是狠辣与阴毒:“养了这么多年的狗转头就跑去别处摇尾巴,你们南境,是都想死吗?啊!!!”
他抬手招来门口守卫:“拖下去,丢进暗牢,以叛族罪处置。”
鹤发雄虫神魂剧震,磕得满头是血,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辩解道:“真的不是我们,是道班鲁,族长,族长——”
凄厉的喊声渐渐被拖行带走,地上印了一道杂乱的血痕,无声地刺激着旁边人,只觉触目惊心。
“怎么?”巴格理不耐地抬头扫视了一圈,“都哑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