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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魇（第1页）

谭旎进入电梯，等待时盯着手机屏幕上迟迟未有森玟回应的聊天页面。

毕竟是对方自己的决定，谭旎既担忧又欣慰。她倾向于这样的决定是森玟的成长，却不会过于放任。

即便不改变她的决定，至少可以提供些许陪伴。何况，若可得知森玟此时的想法，或得知解决方案，哪怕仅属知情，谭旎也能更理解。认识至今，森玟在她心中的形象便如一只毛茸茸的可爱的小幼兔，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孩。

按照瑞瑞小朋友的性格，信息都刷了好几十条了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关闭屏幕，将目光锁定在不断变换的楼层上。

“第7层。”系统提醒道。

谭旎迈开脚步向森玟寝室走去，站在那门口，看了看礼盒，叩门，叩门扉。

“森玟，你在的。”

门内没有动静，她做了个赌约，她赌森玟只是不愿面对。她将礼盒放至地面，侧身靠到门上。温柔或平静，皆自内心发出。

少女蜷坐在门的另一侧，伸出了打开“门扉”的手。

“我可以，进来坐坐吗？”

森玟水灵灵双眼下的黑眼圈诉说着疲劳，背光的面容暗淡地附和着谭旎的预知判断。

“嗯……”她侧身示意谭旎进屋。

出乎谭旎预料，这里保留着原始的装修，十分简洁。

谭旎将礼盒放到那空旷的木桌上，坐到森玟面前。

“我相信你的选择，但请不要太过疲劳。”

“我感到劳累的时候，会通过甜点疏散糟心情绪。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不要忽视你的个人感受。发泄后，便可以更加专注于事情本身。”

“我们先是有情绪，才产生思考。”

森玟总把情绪写在脸上，谭旎觉得还好对付。她知道森玟现在不想说话，那便自己来说。起作用与否，她不知道，不过，她知道自己已尽能力。

穿着洁白睡裙的少女，清瘦的身体，激发人的保护欲。

接受太阳美丽的光辉，便需接受隐藏在阴雨后的日光。

“比如，现在好好睡一觉。”

谭旎得到她隐隐的嗯声后，将窗帘拉上，关掉灯光。她将那纤弱白皙的手牵起，牵向森纹床边。伸出双臂，将她拥入怀中。抚摸森玟柔软的白色秀发，哄她入睡。

少女安心地仰躺在谭旎身上，给予她完全的信任。日光热烈的下午，正适合失眠的孩子好好睡上一觉。

怀中少女的呼吸逐渐平稳，谭旎静静注视她的睡颜，这是她出生至今，见过的最听话的孩子了。

谭旎取出手机，向瑞普勒发送信息。

“森玟现在很安全，请不必担心。”

“先不要给她发消息。”

“报名后需要填写这个电子文档，里面包括一些基础的个人信息，以及其他相关的需要填写的内容——只需要找往年记录就可以直接录入了。”

“三个文档都已经发给你了。”

“…主要还是看个人事迹，嗯…应该——没问题。”

坐在电脑前的学生会成员瞥了眼瑞普勒，有意无意提了一提。

谭旎中途离开过，但曾经的所有记录仍旧保留。获奖记录一眼看去大多数都计算机领域的……很有就业前景但也很有竞争压力的特长。代为录入的时候，瑞普勒却没见谭旎有过绘画方面的奖项。以他了解，谭旎的绘画能力是极为厉害的。

森玟经常做志愿者，和政府走得也近，且与企业有所联系。按照森玟自己的说法，政府里有着吸引她进入的“指令”。

同学顿了顿，开始端详起瑞普勒，没有想要他离开的意思，似乎有话要说。

瑞普勒曾经很讨厌这样的目光，像在市场挑选一个商品。许多许多人都会受到这样的对待。直到有个人教他接受…利用。

“我有些事，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