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一暴民闯入弥肃办公室行刺未果,行凶者被当场射杀。
第二件,社会科学终报执行者据晰公开承认一手策划人体实验事宜,现已被公安机关逮捕。
谭旎收好尚未被打开的信封,缓缓走到窗前,凄然地从宿舍眺望这座灰暗的城市。
她拿出手机,翻到巡勒尔两个小时前拨打的未接电话,点下回拨。电话很快被接通,没等谭旎开口对方便传来怒骂。
“这该死的走狗,多么好的东风,这下毁了,全都毁了!”
“……”这情绪感染不了她,她的心里现在只有沉重而阴郁的雨。
“他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导致什么?一切都白费了!我永远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样卖命,这算什么?受害者为加害者正言?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配为死去的无辜者做这种事,从前事现在也是,他以为他是谁??荒唐!!”
“我知道你很愤怒和……难过,我也一样,现在,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好,你说吧。”
“你受了什么伤吗?”
“我……我很好啊,我一点伤都没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谭旎没有等他说完,便深深叹了口气。
“不必骗我。你的肩膀还好吗?”
“嗯……没什么大碍,中的地方很快就恢复好了。”
“好,第二个问题,那些……”谭旎顿了顿,转了话锋,“我给你说一下我在档案室看到的信息吧。”
在听完谭旎的梳理后,嫌弃的言语再次传来。
“真是群恶心的家伙。”
谭旎淡淡地思索着,看反应,巡勒尔确实不知道这些东西,那么,那些信息又是谁放出的?政府有内鬼?或者……
KomoCimves也参与了战局?
她感觉背后发凉。随后,一些计划在她脑内初步形成。
“现在风浪很大,你身上伤势也没好多久,过段时间,再做打算吧。”
谭旎轻轻安慰着巡勒尔,随后没有等他回话,便挂断了电话。
她的思绪回到了上午。据晰自首后一段时间内网络上有许多不赞同这样的结果的论调,这些论调的发布者中,包括R。
R列举据晰每月捐赠大量资金给教育医疗事业的详细资料、平日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地研究自己的领域、作风与言行,各方面进行证明据晰不可能会是所谓人体实验多年来的主谋,故而政府仍意在隐藏真凶,同时,举出政府多年来刻意欺瞒和敷衍群众的言行举止,弥肃毫无人道主义的冷漠发言,尖锐抨击政方暴行。其篇幅之长超过曾经发过的每一篇文章。
下有学生评论,这号是不是换人了,此次激烈反动的论调一反常态,是第一次连一点假意迎合政府的意思都没有的披露。
时过2小时,这篇文章被删除,R账号被封禁,1小时后又解了禁。
谭旎还是给瑞普勒打了电话。她知道瑞普勒肯定受了不小刺激。
“我管他们什么想法,对他们什么影响,我说实话不对?”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比你更急,但是这件事我一个小小的学生会会长也做不了主,我只是说……”
瑞普勒不管他如何说,在看到时谭旎打来的电话后,会长突然被捂住了嘴。
“好久没接到你的电话了——”
会长不可思议地盯着这神经质的变脸和甜腻了的招呼,这下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呃。”谭旎满脸黑线,更断定他已经不正常了,“据晰那个事……”
“哦!那个事当然没人信啦呵呵呵,”他开朗上扬的音调突然变得阴沉可怖,“谁信谁脑子装屎,这么简单的顶罪套路我不信这群傻子还信服。我受不了了什么时候垮台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老不死没死啊呃呜呜呜呜不可能是据晰的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我要杀了弥肃跟信政府的都该杀……”
“你冷静点哥……”
“闭嘴!没跟你说话!”
谭旎静静地听着对面的吵嚷声,某个计划在她脑海中愈加清晰了。她托人将那封信代送到瑞普勒的宿舍,咳嗽两声开了口。